。 现在村里只打了征地款,还?没打房屋拆迁补偿款,他们必须亡羊补牢,制止储户集体转移的趋势!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重要的是联合了派出所民警和乡镇干部?帮忙站台——银行终于不用天天派运钞车过来了,办事?员又得以照常上?班。 等风波渐渐平息,已然快芒种?了,天气越发炎热,地里的麦子也一天比一天黄,风吹过沙沙轻响。 对石桥村人来说?,这将是他们收获的最后一茬粮食,所以家家户户都格外珍惜,收割机专挑新型号的,连麦穗也拾得比往年更干净。 唐墨甚至舍不得往外粜麦子:“今年价不高,咱们少粜点儿,剩下的晒到平村镇那?个院子里。” 拆迁在即,乡亲们到处打听?着找房子,能去亲戚家最好,不能的也尽量在一个村,互相之间方便照应。 比如?王满仓就跟着儿子一块儿去了儿媳妇的娘家北康村,陈爱军则跟着孙梅芝去魏村。像赵大花和刘根生这样同村的,准备搬到唐家庄,和赵家的舅舅们住同一条巷子。 可唐墨和姜冬月都没啥亲戚,唯一能投奔的高家屯又有些远,不好做买卖,索性就近到平村镇赁了个院子,每年一万块,约好什么时候住进来再交钱。 这价格相对偏贵,但是院子面积大,还?带个临街的门市,整体挺划算。 “我开拖拉机过去,捎带拉四口瓮。”唐墨边说?边往布袋里装麦子,热得前胸后背全是汗水,“咱家老瓮质量好,这么多?年都没裂缝,拆迁砸了多?可惜啊。” 姜冬月撑着布袋口,脖子脸同样黑黝黝的:“一口大瓮三百斤,你?拉两个足够用了。咱们以后也不种?地,还?能把瓮搬到楼房吗?真是的。” “那?再添俩小瓮,冬天正好腌咸菜。”唐墨说?着,弯腰将卡在砖缝的两粒麦籽儿抠出来,“最后一季了,不能浪费。” 姜冬月:“……” 幸亏笑笑和笑安没在家,在家的话肯定?被亲爹一人发一个提篮,撵到地里来个颗粒归仓。 地不让种?了,占了耕地的板厂自然也不能继续干。唐墨晒了麦子就守在板厂,等最后两车木方卖掉,给拉锯和起钉的结清工钱,每人额外送个大西瓜,就算正式关张了。 但他没拆板厂的围墙和铁皮门,还?想在里面垦荒:“成功说?了,咱村七八月才拆,这两亩地闲着也是闲着,种?点儿菜吧。” 姜冬月急忙反对:“板厂来回过车,那?地早压结实了,不如?往自己地里种?,肥力壮,还?好浇水。” 唐墨:“……我怕有人偷菜。” 真不是他小心眼儿,以前他们家年年种?菜,应季的豆角、黄瓜、西红柿等吃不完,后来经常被人偷,这才彻底不种?了。 姜冬月笑道:“没事?儿,现在不怕啦~” 说?着晃晃手里的菜籽,“你?出去转一圈就知道了,别人都在种?,显不出来咱家,放心种?吧。” 果然,石桥村十家里面有八家都在种?菜,因为大伙儿着实舍不得把田地撂荒,又怕拆迁了白忙活,所以不约而同地种?些油麦、空心菜、小白菜、菠菜等,长?十来天就可以拔着吃。 姜冬月也随大流种?了几样青菜,在唐墨的坚持下,还?往板厂种?了南瓜和面北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改天下雨了我再往河边点两垄棒子,今年争取大丰收!” 姜冬月以前真没发现唐墨这么爱种?地:“瞧你?觉悟高的,比我爹干生产队长?那?会儿还?积极,啧。” 说?归说?,姜冬月其?实同样舍不得。下过雨之后,趁清晨和傍晚凉快的时候,她?和唐墨一个拿铁锹挖坑,一个撒籽埋土,硬生生种?了两分地。 管它啥时候拆呢,种?点是点,多?少能掰几个嫩棒子。 ……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小青菜探出脑袋长?到了一扎长?,棒子苗也绿油油地迎风招展。 顶着热辣的太阳,石桥村干部?们分头贴出公?告,要开始拆迁评估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