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吟出现在大厅时,还能听见祖母的威胁:“这件事你要是没能解决,以后别想再回乔家,彻底跟乔家断绝关系。” “行。”乔知吟握拳,笔直站立在台阶,不顾乔父乔母朝她投来的目光。 她的脾气实际上算不上好,倔得很,越是逼她的事情她越不可能如愿。 就像现在,她完全做不到心平气和。 “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她硬着头皮顶着巨大的压力出声,“我要真想不顾乔家,谁都拿我没有办法,到时候你们任由你们沦落街头,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继续能当我的豪门阔太太。” 她与祖母对视,嘴唇微微颤抖:“这是您给我的莫大恩赐。” “你——”祖母被她一番话刺激到提不起气,整个人往后仰。 厅内所有人赶忙过去照看她的情况,只有乔母无动于衷,她边流着泪边与她对视,仿佛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做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持你。 乔知吟闭眸错开视线,将痛苦压下去。 实际上她怎么可能做到抛下整个乔家不管。 她只不过想提醒祖母她的身份,她可以不将她当成完整的人看待,但如今整个乔家也掌握在她手上,至少需要尊重她。 这个家她不想呆,迈开沉重步伐走到门口,乔母赶紧拿了把伞递给她。 乔知吟只接过,没撑开,刚踏入室外时那侧的祖母又迅速跟上来。 祖母在温暖的室内,她站在冰天雪地,风声夺走了大部分人声,但她听得还是那么清楚。 “乔家生你养你那么多年,你最后就是这么回报乔家的?你要是敢真的见死不救,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看清楚,让你成为杀人凶手,让你死后下地狱!” “来啊。” 飙风发了疯似的席卷她整个人,发丝凌乱,有雪花钻入唇齿间。 她歇斯底里,高声大吼,让里面那群人听清楚。 “我怕什么,我身上背负的罪名还少吗?如您所愿,我后半生将永远在愧疚中度过,我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您满意了?” 她对抗风雪,对抗室内那群人,对抗自己身上的所有束缚。 好似她也疯了,理智抽离,只剩下这具身体孤立无援。 这里的任何事物都让她恶心,正当她准备离开时,有一束刺眼的光芒扫过来,与她融合。 身后,男人身影颀长出现在车前,他撑了把黑色伞,逆光前行。 令人上瘾的沉香味抢占冷空气的风头,男人停留在她身侧,挡住落下的飘雪以及呼啸而来的风,成为支援她的千军万马。 乔知吟含着泪无助拽住他的衣角。 弱声呼唤:“阿尧……” 回应她的是一只比她更温暖的大掌,落在她头上,轻柔宽抚。 男人的目光却不如他的动作那般温柔,尖锐警告室内那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为乔知吟而来,替她撑腰。 - 乔知吟并不想再踏入乔家一步,苏祁尧不会勉强她,牵着她的手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 近期顾不上乔家企业是他的过失,与乔知吟无关,该做的事他都会处理好,应允不会让乔家出事。 所做的这一切还是因为乔知吟。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乔知吟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喉咙酸涩难言。 她不满意苏祁尧的做法,她不想让苏祁尧一味做让步,想让做错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她说不出口。 苏祁尧终究还是为了她妥协,默许祖母的得寸进尺。 一扇门彻底隔绝从室内吹来的些些暖意,当两人对视时,一方眸里含满泪水,一方心疼隐忍。 “阿尧……”乔知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能凭本能呼喊着他。 苏祁尧将全身发冷的她抱在怀里,语气轻柔:“我在这。” 乔知吟回抱他,将自己埋进他带来的温暖中,巨大的精神压力迫使她只留下抽泣的权利。 “不难受。”苏祁尧只恨自己不懂得怎么安慰她,见她这般难受,他只会更难挨。 而乔知吟如今俨然没有心思去理清那么多思绪。 她压抑得快昏厥,委屈到快崩溃。 拼了命地才能说出一句话:“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