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维桢垂下眼眸,拼命忍住泪意,“没有,沉飞对我最好了。我、我不在意这件事的。” 沉飞笑了,摊开手掌。 维桢轻喘两声,将内置芯片的小手放到上面。 沉飞轻轻捏了捏,搁到唇边绻慕地一吻再吻。 维桢含羞低头,耳畔是男人沉促的笑声。 沉飞打开她的通讯器,拉出联络名单,目光一扫,并无多出来的号码,心头一松,继而将除自己外的所有联络人全部删除,又松松地扼了维桢的下巴核儿,款睇着她,一字一顿道:“最后一件,毕业之后,桢桢乖乖待在府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踏出半步。” 维桢怛然失色,“你要把我关起来?” 沉飞握住她一双冷冰冰的小手,眉心不禁紧了紧,“桢桢说的什么话?妻者,齐也。与夫齐体。你我不久之后成婚,夫妻一体,并无尊卑之说。我怎么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呢。” 维桢惊疑不定,只拿一双澄澈如洗的明眸端量他。 “小宝贝儿,难道咱们现在不是在商量吗?你求我做一件事,我也向你提出相应的要求。等价交换,绝不以强权压迫。答应,或是不答应,全在你一念之间。”沉飞慢慢地笑起来,“我早就说过,你啊,他娘的就是我祖宗,老公什么事不顺着我的小桢桢,嗯?” 维桢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觉胸口抑塞,又是那种被冰冷的铁丝一圈一圈地缠紧,气喘不顺,近乎窒息的感觉。 “哎哟我的心肝儿,不答应就罢了,何苦哭鼻子呢。叫老公怪心疼的。”沉飞拿手背帮她轻拭眼角沁出的两行泪水,“行吧,天儿都快亮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宝贝儿的早饭可不能耽误了。”脚下不停,大手往后一扬,机械轮转之声此起彼伏。 维桢一颗心直往下坠,按着他的肩膀向后面望去。 无数机甲机械臂上的制式枪管开始旋转,出弹口依稀有艳丽的火光倏闪。 已是穷途末路! 她一咬舌尖,满嘴血沫,“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快让他们住手!”软糯的童声已撕裂出破音,话未说完,整个人难受得蜷作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沉飞大喜过望,打了个手势,枪管的发动立刻止息,周围霎时间落叶可闻。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停下来了。我的心肝儿,快别委屈了。” 沉飞轻拍她单薄的背脊让她喘得缓些,又掬起那泪迹斑斑的小脸轻言细语地宽解一番,继而召副官上前,“派人将童小姐的故国友人好生护送出境,不得怠慢。” 维桢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心头的沉郁却半点没有消解,她不敢再哭闹,牙齿紧咬着唇,荏弱的身子微微抽搐起来。 沉飞忙将手指挤进她的齿缝阻止她自残,一股血腥味儿钻入鼻子,不禁遽然变色,细看嘴唇没破,略一沉吟,登时又惊又疼,“咬到舌头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 托起她的下巴尖儿凑过去查看。维桢双眸紧闭,泪水倾泻,软绵绵的小手拂在他脸上,一味幽咽着摇头拒绝。 “操!祖宗!你他娘的就是我祖宗!”沉飞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又不敢直接扳开她的嘴,唯恐碰到伤口,急得额角青筋乱跳,一时无计可施,看她喘得更厉害了,心疼不已,忙替她顺背,又哄道:“也不是要一直拘着你,老公这么疼桢桢,怎么舍得?” 他本来就狠不下心直接折了维桢的翅膀,打算潜移默化,张弛有度地叫她慢慢适应被眷养的生活。鸟儿在笼子里呆久了,就会渐渐失去大自然赋予它的飞行本能和勇气,终有一日,即便把笼门打开,这只矜贵漂亮的小鸟雀也不敢再踏出半步了。 如今不妨先给她一点子念想,省得将人逼入死胡同。 彷佛枯树新芽,维桢眼眸一亮,抽噎着问:“真的?你允许我出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