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顺势将他搂进怀里,就当是多了个抱枕。 又翻了一页,温叶后知后觉看了一眼手里话本的外书封,竟然和徐月嘉一直拿着是同一本。 只不过他手里的是正经书,而她看的这本,通篇下来,没一个字是和正经能搭上边的。 徐月嘉显然也发现了。 二人视线触不及防对上。 好在温叶足够淡定,面不改色继续看。 徐月嘉视线落向挤在一张软榻的母子俩,一张从未落下笑意的面庞,以及始终懵懂的一双小眼。 似胜过世间多数美景,总引人想要驻目。 男人的目光虽不强烈,但也没到能让人轻易忽略的地步。 话本又翻过几页后,温叶抬眸,此时徐月嘉已经坐到了书案后,软榻与书案之间没有任何阻隔。 温叶默不作声思虑着,看来回头得让柳芽在这置一架屏风。 徐玉宣虽依旧看不懂话本上的字,但不妨碍他催促温叶翻页,他已经记住了翻页的频率,见温叶突然不动了,嫩声催促:“母亲,翻~翻~” 温叶收回思绪,垂下眸,片刻后,翻过一页。 徐玉宣心满意足。 一家三口之间虽没有什么欢声笑语,但却莫名的和谐温馨。 纪嬷嬷没进去,在书房外看着这一幕,内心不禁生出这番感慨。 然而等她退出去没多久。 温叶忽而感到口渴,她在茶楼吃了不少素卤,那玩意有点咸。 书案上就有一壶茶,但温叶不太想动,于是朝某个男人喊了声:“郎君?” 徐月嘉闻声抬眸,不知何时手里执了墨笔。 温叶瞧见后心道,看书都不忘批注记录感想,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不像她,顶多在梦里‘温习’一遍。 “何事?” 温叶咳了咳有些干的嗓子,道:“郎君,宣儿渴了。” 徐玉宣脑袋歪了歪,疑惑不解:“母亲?” 徐月嘉投过来一道能将温叶看穿的眸光,温叶回以微笑。 半晌后,一杯茶水递到温叶眼前,她顺势接过,对男人道了声谢:“辛苦郎君了。” 徐玉宣没有多想喝水,可母亲说他渴了,于是他就懵懂地张开小嘴,等着被喂。 温叶却视若无睹,还道:“母亲替你试试水温。” 一杯茶水下肚后,她又说:“太烫了,宣儿还喝不?” 徐玉宣听懂了,摇头。 徐月嘉目睹这一切,道:“下回不用再以宣儿为借口。” 而温叶的关注点是,“还可以有下回?” 徐月嘉接过空瓷杯:“......” 温叶没有再继续使唤徐月嘉,目光还停留在话本上,心思却早已飘远。 观徐月嘉的神色,并不排斥她方才的‘使唤’。 那徐玉宣作为他的儿子,怎么能不遗传到这一优良品质呢,温叶看向怀里的一团,忽然感慨:“快快长大吧。” 徐玉宣一脸懵。 时间一闪而过。 该用晚膳了。 温叶估摸着时辰合上话本,下了软榻,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坐到膳桌旁。 待母子俩落座后,徐月嘉才不疾不徐地从书房里走出。 膳食陆续上桌,让桃枝带回来的那几样小吃都摆了盘,混在其他菜里。 糖葫芦已经在路上吃完了,剩下的只有辣年糕炸糯米圆子,素卤也有小半油纸包,温叶回来的路上又让桃枝添了半包油纸袋的荤卤,以及一小包油炸裹面鱼,酥脆金黄,好吃极了。 哦,还有一点没碰的豌豆黄,温叶没来得及吃它,此刻上了桌后,她故意让桃枝将其摆在徐玉宣近前。 其实这些国公府的厨子都会做,且能做得很美味健康。 但人有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就是想尝尝外头卖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垃圾食品’。 几块豌豆黄被整齐地摆在瓷碟中央。 温叶极贴心地给徐玉宣夹了一块,道:“宣儿尝尝。” 豌豆黄是桃枝从玉芳园买的点心,做工精致,徐玉宣前两日才吃过,脑袋里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是好吃的,可是、可是…… 徐玉宣最终还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