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的?” 徐琼说道:“弘治三年。” 看来如意是在弘治三年徐夫人去世之后失踪的。 徐夫人喜欢如意,那么如意当时属于正妻这个阵营。 陆善柔继续问道:“如意有个亲弟弟,叫做李大壮,弘治四年,他听说徐太保一家已经回京城了,就去了府上,想赎回姐姐,按照徐太保的说法,他姐姐如意已经捐款逃走了,为何他最后还是见到了姐姐?” “啊?我想想……”徐琼顿了顿,说道:“哦,那件事我还记得,管家说如意的弟弟过来找姐姐。如意去年携款畏罪潜逃了,我从那里变个姐姐给他?” “但是,如果直说他姐姐卷款跑了,估摸他不相信,又要大闹一场。京城本地有很多这样的破皮无赖,他们身无长物,就一条贱命,得到机会,就豁出去讹诈钱财。经常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昏话。” “我担心李大壮也是这样的人,想着他和如意分开时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说话都不利索,能记得什么?就要一个和如意年纪差不多的管事娘子扮作如意,把弟弟打发走了。” 第143章 悼亡词生死两茫茫,怕脏鞋不敢踩臭虫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想要小事化了,就用管事娘子顶替了如意, 把找姐姐的李大壮打发走。 陆善柔想起了李渊李种兄弟, 李渊上房揭瓦坠亡,李父明知儿子死于意外,打着可以借此暴富的机会,以尸讹诈, 当时的徐琼也是选择赔了钱,息事宁人。 徐琼一生都是爱面子的人,用钱来平事, 不想闹到衙门, 打官司太麻烦。 陆善柔问道:“徐太保要管事娘子顶替如意,李大壮发现姐姐被掉包了吗?” 徐琼说道:“应该没有, 因为管事娘子跟李大壮说她现在过的很好,不想赎身, 且当初签的就是死契,她就是徐家的奴婢, 早就已经与李家无关, 要李大壮从此不要来找她。李大壮走后, 就再也没有来纠缠。” 陆善柔问:“徐太保知道李大壮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徐琼摇头。 陆善柔盯着徐琼的眼睛, “他识破了冒牌货, 去了顺天府衙门告状了,希望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 网开一面, 容许他和真正的姐姐见一面, 只需一面, 以完成他三岁开始的心愿,从此再无纠缠。” 徐琼花白的胡子颤抖起来,“为了这一件小事告我?还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刁民,三岁的幼童能记得什么亲情?不过是想借着认亲的机会,向她姐姐要钱罢了,不给钱,还是要继续纠缠的。” “李大壮并没有机会纠缠。”陆善柔说道:“因为状纸递到提刑所之后,他去打猎,被狼群所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哦。”徐琼的右手放在了古琴琴弦上,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后来此人一直没有出现。” 陆善柔冷不防来了一句,“如果李大壮还活着,估摸就像李种的父亲一样,利用李种的死,以尸讹诈,从徐太保这里敲诈一笔钱?” “啊?”徐琼放在琴弦的手微动,震荡出悠扬的共鸣之声,“这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一个姓李的瓦匠把熊孩子带到工地,出事了,李瓦匠以尸讹诈,非要我赔熊孩子的丧葬费,不赔就赖在我家里不走。” “我看那熊孩子死的可怜,毕竟是一条人命在我家没了,打官司闹起来不好看,赔就赔吧,给了一些银子将李瓦匠打发走了——这么久远的事情,陆宜人都知道啊?” 陆善柔淡淡道:“锦衣卫查案嘛,自是要把所有事情翻来覆去的查个明白——如此说来,这两桩陈年旧事,都是徐太保吃了闷亏,被刁民纠缠,我替太保打抱不平啊,这李家还住在马厂胡同,没有挪窝,要不锦衣卫替您出这口恶气?” 徐琼抬起右手,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早就将此事放下,当年我回京,重新当了京官,官居礼部尚书时,也不曾有过报复之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种刁民,就像臭虫似的,睬它一脚,脏了鞋,还到处都臭烘烘的,不值得。我是走官途的人,从来不与刁民计较,得不偿失。” 陆善柔赞道:“徐太保真是宽宏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佩服佩服。” 乘其不备,话题猛地一转,“斗胆问一下,徐夫人是得了什么病过世的?” 徐琼身形一晃,双手抓紧了太师椅两边的扶手,稳住了身体,叹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亡妻是得了心疾而死的,晚上的时候,说心口疼,还喝了一碗养心的归脾汤,早早躺下睡了。” “她是在夜里悄悄的走的,我躺在她身边,却浑然不知。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