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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两拨人马在对打呢。原本不是说,燕云十六州是那厮的地盘嘛,后来被另一拨给占了,那厮连忙往十六州赶。要是没出这茬子,说不定那厮就打到了巩州。幸好出了茬子,要不然咱们也没办法安逸地待在寨子里过日子。”

    蔡牙婆凑嘴说是呀,“就算那厮领人折回巩州,他也进不去。如今巩州被咱们控制着,他们有军,咱们也有军。等主家将陇西军调来,任那厮神通广大,他也攻不下城。”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半晌,本来还能再聊半晌,叵奈蹲得腿麻脚肿,约着出去到新奁街仔细说道说道。

    所以老话常说,世间有四种人惹他不得:游方僧道,乞丐,闲汉,牙婆。1

    牙婆到处倒卖小姐,当说霪媒的中间人赚油水。没活儿的时候,要不坐在街口编排这事那事,要不打着坏心思背后阴谁一把。

    待人都走完,浮云卿才迟迟从茅厕走出。

    如厕许久,还能是什么原因。

    侧栊尾栊俩人心知肚明,不好开口明说,只好委婉劝:“下次早点出来。”一面在心里想,看来得调整每日膳食了。

    见俩人这羞赧状,浮云卿就知道她们没多想。

    后来恰好经过新奁街,浮云卿又装模作样地说脚痛,非要坐下来歇歇。

    女使没辙,只能任她坐在石墩上,给她捶腿捏肩。

    隔着一层冬袜,看不出脚踝与脚面有什么异样。侧栊暗睃一圈,见街巷里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位牙婆,没看见汉子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慢慢褪下浮云卿的鞋履与冬袜。

    大冬天的,侧栊只把冬袜边往下翻了翻,就瞧见浮云卿的脚踝处红肿不堪,肿得比天还高。

    尾栊站在浮云卿身侧,像个守门神护着她。偶尔侧身垂眸一乜,心想难怪连连叫痛。再肿些,恐怕脚踝就要折成两段了。

    侧栊盯着红肿处愣神半晌,还是浮云卿说脚踝,她才迟迟反应过来。

    侧栊蓦地觉着心酸,“小底给您揉了揉。”言讫便认真给她揉着。

    觉着心酸,兴许是想浮云卿这么娇气的小娘子,遇见伤痛,竟十分能忍。

    其实她不知道,浮云卿一直都是忍性极好的孩子。在讨长辈欢心方面,她称第一,大家都说名副其实。有时候,眼泪是哭给心疼自己的人,让他们看看,自己多么可怜,好博得更多疼爱与怜惜。

    所以若亲朋好友在场,她定会捂着脚踝,掖泪说疼。

    眼下不哭不闹,若非来新奁街另有目的,她根本不会把红肿的脚踝展示给两位女使看。

    因为能忍,所以在目睹卓阳惨死后,她只哭了几场,便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打探消息上面。不敢清闲,生怕甫一清闲,那些惨痛记忆又如潮水般袭来。

    这厢侧栊揉了许久,反而把肿处越揉越肿。

    浮云卿龇牙咧嘴地说:“新奁街距桥头渡不过百余步,要不你去桥头渡,把药膏拿来给我搽搽。”

    侧栊满心犹豫,“贵人,既然只有百余步,要不您随小底一道回去罢。再说,放风时间早到点了,您该回去了。”

    见此状,浮云卿连连哎唷,说当真是疼得走不动路,“难道你俩还想把我抬过去吗?你俩这单薄小身板,抬起我走路,我还怕折断你俩的腰呢。”

    侧栊说那好罢,“我自己去拿,让尾栊留下照顾您。”

    然而刚走出一步,忽地想起,药膏那类物件,一素是尾栊在收拾。尾栊收拾物件有她自己独特的方法,她收拾过,那物件只有她能找到。要把尾栊也拉过去么……可若俩人都去,浮云卿会不会趁机乱跑呢。

    侧栊走到尾栊身侧,“消肿化瘀的药膏你摆在哪里?”

    尾栊仔细说了几番,叵奈侧栊仍没听懂。

    浮云卿心想,当真天助我也。一时加重语气,吃痛地喊爹喊娘,一面催促:“既然如此,那你俩都去罢。快点去,疼起来真是要命。”

    侧栊想,瞧浮云卿这吃痛模样,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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