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钝地晃了晃脑袋,也没顾上去捡,兀自摸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干干净净,一条信息也没有。 梁时失望地嘟了嘟嘴。 这时候,酒吧里又进来一群人,高声谈论着一些提名的作品和情节,显然是刚参加完电影节的宾客。 他们中的一个年轻男人忽然脱离了队伍,穿过酒吧里密密麻麻的人,朝着吧台边的梁时走了过来。 他在梁时身前停下,竟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高跟鞋。 “梁小姐,你刚刚的发言真的很棒。我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吗?” 饶是梁时现在醉眼朦胧,也大概能猜到,自己这是被人搭讪了。 她努力掀了掀眼皮,想看清面前这人的模样,可实在醉得头晕眼花,视线分辨不清。 她还没组织好拒绝的词,就听到男子的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个荣幸你恐怕没有。” 陈琛穿着休闲的薄外套,臂弯里搭着一条黑色披肩。他紧蹙着眉,嫌弃地将前方的男子拨拉开。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高跟鞋。 他看了不甚清醒的梁时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很自然地蹲下身,给她穿鞋。 男子吃了一惊,转头对梁时道:“梁导演,这人是你朋友吗?” 梁时醉得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大着舌头回道:“不是朋友!” 男子一喜,正欲再说什么,只听她用足以盖过酒吧音乐的分贝高喊道:“是我老公!” 这一嗓子嚎出去,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小伙伴们才注意到陈琛来了,赶紧态度恭敬地前来打招呼。 陈琛对梁时的助理交代了几句,嘱咐他们继续玩,自己先带着她回去。 * 陈琛独自背着醉哼哼的梁时出了酒吧。 虽然已是凌晨,但日内瓦的大街小巷里依然人头攒动。酒吧街上尤其笙歌鼎沸,热闹程度更甚白天。 陈琛背着人,在夜色中缓缓地走着。 梁时趴在他背上,裹着那条柔软的披肩,哼哼唧唧地说:“你怎么来了啊?” “你说想我,我就来了。”陈琛的嗓音在夜色里有些缱绻,“刚刚都醉成那样了,怎么知道是我的?” “就是知道……”梁时拖着尾音,带着浓浓的醉意,“我永远都会认出你啊!” 陈琛的脚步悄然一顿,片刻后,唇边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他歪了歪脑袋,脸颊轻轻磨蹭着梁时的头发,语声轻柔:“还没恭喜我太太获奖呢,我与有荣焉。” 梁时在他背上高兴地“嗯!”了一声,紧搂着陈琛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旁说:“为了庆祝我获奖,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 从日内瓦到安纳西湖,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陈琛握着方向盘,不jsg时转头,看一眼窝在副驾驶座上的梁时。 她盖着他的外套,睡得很熟。 梁时想一出是一出,刚刚硬是不回酒店,吵着闹着要去湖上吹风——在这大半夜里。 陈琛只得对醉鬼妥协,打发司机先回去,自己带着太太驱车前往。 安纳西小镇已经在夜色中陷入安眠。 温暖的灯光映照在镇中心的河面上,成群的光点在水中起起伏伏,反复破碎融合,随着静谧的河水流向深处。 陈琛沿着熟悉的道路行驶着,车子盘山而上,穿过林间整齐的柏油路,最终在一栋恢弘的欧式宅院前停下。 宅院里灯火通明,一点也不像久无人居的样子。 管家带着几名佣人立在大门前。 陈琛无奈地皱了皱眉——他明明交代过,自己只是来小住一晚,不必兴师动众。这大半夜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