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给了?郑衣息一个与烟儿坦诚相?待的机会。 陆植的存在如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遮挡住了?两人彼此相?望的视线,郑衣息本以?为自己与烟儿之间已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谁曾想刘氏的挑拨行径会让他“柳暗花明?又一村”? 烟儿自觉被刘氏当成了?蠢人, 勾起她对前段时日给郑衣息下绝嗣药一事的歉疚, 与郑衣息相?处时愈发柔和。 郑衣息也把?刘寡妇嘴里所说的话统统告诉了?烟儿, 并以?最?严酷的誓言赌咒发誓道:“这事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我甚至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小武了?,更不可能指使他去杀了?陆植。” 说出口?的这一番话虽还算是平静,可是那双炙热的眸子却是紧紧攥着烟儿不放, 里头有恳切、有祈求、更有哀怜。 他由衷地希望烟儿能相?信他的这一番话语,可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迫切,以?免徒增烟儿的疑心。 只是他也明?白,自己做过许多让烟儿伤心、失望的错事, 她若是不信自己, 也是应该的。 正屋内的气氛有片刻的冷凝。 郑衣息从一开始的满心期盼到一点点灰败了?心, 最?后则自嘲一笑道:“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 话音甫落,一直不曾出声的烟儿却是伸出手轻轻地缚住了?郑衣息微微发颤的手掌, 而后便在他怔愣的目光下,朝他莞尔一笑。 * 这几日郑衣息的心情极佳。 双喜这个身边人得了?不少赏赐, 起先还高兴的不得了?, 可后头连他给郑衣息倒杯茶都有赏钱拿, 他便有些受宠若惊。 后来圆儿与她说了?正屋内叫水一事后,双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家?世子爷得了?肉吃, 这才会心情如此愉悦。 圆儿与双喜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 已是在不知不觉中对对方起了?些朦朦胧胧的情愫。 “你真听见了??”双喜笑着问圆儿,他生的还算清秀,笑时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 今日天气也不算闷热,澄苑庭院里的杏花树迎风绽放,抖下些粉雾般的碎花,洒落在圆儿肩头。 双喜一时看迷了?眼,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圆儿瞧,直把?圆儿瞧的双颊通红无比。 “你瞧什么?”她羞赧不已地问。 双喜挠了?挠自己的头,答道:“自然是在瞧你。” “没个正经儿。”圆儿嗔怒一声之后忙用旁的话语来掩饰她心里的羞怯,“我当然听清楚了?,咱们姑娘瞧着松软了?许多,可见是世子爷的诚心感动了?她。” 这几日郑衣息的确是留宿在了?正屋,不过也只是与烟儿同床共枕罢了?,并未入巷,只是寻些甜头吃吃罢了?。 他如今极有耐心,自然不会心急。 只是他坐怀不乱,烟儿却是坐不住了?。她已是下定决心要?为陆植报仇,可是却苦于没有法子。 若她与苏烟柔一般是出身侯府的嫡出千金,替陆植报仇可是轻而易举,可偏偏她只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能倚仗的也只有郑衣息罢了?。 他与刘氏本就有血海深仇,还有那绝嗣药,也是刘氏使了?毒计逼迫她下在了?茶碗里。 她大抵是相?信了?郑衣息说的爱她,所以?才会在郑衣息进正屋安睡的第三?日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此刻,云雨方歇。 郑衣息一脸餍足地躺在镶云石架子床上?,身侧拥着的是不着寸缕的烟儿,她正躺在郑衣息的臂膀上?,浓密如蒲扇般的睫羽挡住了?她清明?的眸子。 “过几日我再去替你打一支东珠做成的玉钗。”郑衣息面庞雀跃,此刻只怕是想把?全天下的宝物都捧到烟儿面前来。 烟儿神色寂寂,待心潮平复之后,才伸出手作?了?几个手势。 大意?是在告诉郑衣息:当初绝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