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二人逗笑了。 永宁摆手道:“不得劲,还不如养的小郎君讨人喜欢呢,你若是不高兴了,他还会摇尾巴逗你欢心。” 平阳相对传统保守,“话可不能这么说,待姑母百年后,总得有后人惦记,倘若连祭拜的人都没有未免太落拓。” 永宁:“嗐,瞎想。” 三人正打得热络,芳凌前来询问是否传膳。 今日备的是乌鳢锅子,红泥小火炉上的陶锅里冒着翻腾热气,乌鳢汤奶白鲜香,少许枸杞点缀其中,鲜亮抢眼。 乌鳢肉质细嫩紧致,并不适合做鱼脍,唯有片成薄片涮烫才是最佳食用方式。 因室内有冰鉴消暑,红泥小火炉那点热量不足为惧,永宁嗜好酸辣口蘸料,把涮烫好的鱼片蘸上蘸料入口,细嫩爽滑,非常合胃口。 平阳则喜欢清汤口味。 乌鳢汤里添加了少许党参等物,用起来带着几分鲜甜口感,委实不错。 三人心情好,还分饮了一瓶小酒。 崔文熙觉得这小日子委实不错,有心疼自己的娘家人,还有三两朋友相交,不为生计发愁,也不会再有被催婚的念叨,简直不要太爽。 安逸地度过了这日后,哪曾想第二天金氏过来了一趟,崔文熙却还未起床。 金氏无法直视,嫌弃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床呢?” 芳凌笑道:“昨儿平阳公主和永宁长公主来吃了顿酒,娘子一高兴就多饮了几杯,平日里是不会这般的。” 金氏嘴上嫌弃,到底还是心疼她以往操持家业的不易,说道:“便让她睡够了再唤起来,我有正事要说。” 芳凌应声好。 莫约到了巳时三刻,崔文熙才起床梳洗,穿了一身素白的家常服前往偏厅。金氏见她来了,没好气道:“睡足了?” 崔文熙“嗯”了一声,自顾坐到太师椅上。 金氏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嫌弃道:“你这才离开庆王府多少天,就邋遢成这样了?” 崔文熙上下打量自己,“挺好的呀?” 金氏撇嘴,暗搓搓道:“我过来的时候听说庆王纳了妾,把那外室抬进了府,做了妾室。” 崔文熙理所当然道:“我挪位置出来就是给那外室的。” 这话金氏不爱听,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一把,“你就不能长点心,要点脸面,也同那外室一样求个上进?” 崔文熙:“……” 金氏念叨道:“我好愁,你跟庆王闹和离的时候愁你脱不了身,如今脱身了,又愁你没有下家接手。” 崔文熙:“……” 金氏不停地碎碎念,“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始终不甘心庆王白捡了便宜,你若和离后过得比他差,日后就算我进了棺材都不如意。” 崔文熙憋不住了,不满道:“阿娘咱们讲点道理行不行,我离了庆王府日子过得怎么样,不需要他人去评判,只要自己舒服就好。” 金氏:“话虽如此,可是我不服气。” 崔文熙彻底躺平摆烂,“你莫不是还想我再压他一头,二婚再寻一个比他年纪小的,又俊朗的,位高权重的,且还没成过婚的挣面子?” 金氏:“……” 崔文熙语重心长,“阿娘,咱们现实一点,庆王是亲王,已经到顶了,你总不能还指望我爬到宫里去压他一头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