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尚书已过世的发妻所出,听闻半年前那位夫人过世,贺大人才将人从临原镇接来。” 沈无忧摇头,“贺小姐定亲时应得痛快,来燕京这半年除了秦世子,也只同京中女眷打交道。” 洛久瑶想了一下:“那是他们相处不好,想要退亲?” “也不是,秦王在崇昌一手遮天,与秦世子结亲不比嫁入宫中那般凶险,临原镇与崇昌不远,论起来二人还算半个故乡人,该是门好亲事才对。” 沈无忧晃了晃脑袋,“听闻贺小姐曾在临原镇行医补贴家用,性子本十分温和,是遇上秦世子后才总暴躁动怒。” 洛久瑶心下思量。 秦征的性子确是不好相与,竟从此时便显了初态吗? 马车辘辘驶过长街,西城门近在眼前。 洛久瑶才退回车内,马车却猛然颠簸。 沈无忧的怒喝声随后入耳:“敢在西平街当街拦车,你不要命了?” 洛久瑶稳了稳身体,下意识问:“无忧,怎么了?” 沈无忧微愣,轻声应:“让姑娘受惊了,是个胆子比命大的,讨饭讨到皇城门前来了。” 洛久瑶将车门推开一道缝隙。 行乞男子穿着发白的衣袍,手肘关节处打着补丁,正跪在车旁,膝盖半埋在长街未扫净的雪中。 他叩首,额头也埋入雪中,声音发抖:“这位大人,草民的幼妹病重,家中拮据,求大人施舍些银钱,救救草民的妹妹。” 洛久瑶没有犹豫,抬指点一点沈无忧的肩膀:“无忧,你且停在这儿。” 沈无忧攥紧缰绳,还未来得及问出口,洛久瑶的手再次伸到眼前。 沈无忧瞄一眼她摊开的手掌:“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洛久瑶扶着兜帽,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借我些银钱。” 沈无忧愣了愣,确认一遍才听见的:“姑娘说什么?” 洛久瑶掂了掂手:“我说,能不能借我些银钱……我身上没带钱。” 她也着实没什么钱,出宫时又匆忙,身上铜板至多够买两个包子充饥。 “姑娘,你或许不知,京中偏僻之地到处都是这样的人,每天换着借口讨钱。” 沈无忧犹豫着劝道,“姑娘今日施舍他,明日消息传出,就会有更多人循着车马的标识来拦。天下吹箫乞食的人这样多,便是将家业挥霍一空也施舍不完的。” 洛久瑶却道:“偏僻之地才会有乞者,但你瞧这人不顾被守卫打死贸然跑到西平街求乞,定是他家人的病耽误不得了。” 这样的人她曾见过许多,在若芦巷,亦或是在那段流落在外的日子里,她也曾因一张方子或是一包草药不展愁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