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张口,嗓音微哑:“你告诉七皇兄清台寺的事。” 自见过容妃, 洛久珹虽要面子不愿言语,心间却始终对她怀有愧意, 所以他自洛久瑄口中得知她的打算后才会一心前往清台寺, 才会在洛淮面前担下整桩罪责,企图将她从此事中摘除干净。 “是我。” 洛久瑄毫不犹豫地承认, 苍白的唇瓣微动,声音柔柔, “久瑶, 若不如此,今日被囚知寒园的人便是你, 天威震怒,我又要怎样做才能救你?” 洛久瑶不去瞧她那双看似情真意切的眼:“所以,是秦征告诉了五皇兄。” 洛久瑄不做它语,只是应:“你知道的,自秦世子来燕京后,一直以来,皇兄与他关系甚笃。” 她的应答含糊不清,洛久瑶又道:“太后的确没有留我的打算,那日你同我提及先皇后,也是希望我早些引太后出手……可时势弄人,促就这件事的却是容妃的死,如此一来,你们只需告知七皇兄,此事便成了七分。” “我与七皇兄皆是心甘情愿,无论事后被囚者谁,都能铲除你们身前的些许障碍,于你们而言百利无害。” 洛久瑶略过铜符一事,只提及他们借此事铲除异己,争权夺势。 洛久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取来案上的药,边道:“久瑶,不管你如何做想,我不是五皇兄的同盟者,也从未将你当成过障碍。” 瓷勺端到洛久瑶唇畔,被她躲过了。 “还温着,药汤凉了会很苦。” 见她抗拒,洛久瑄放下药碗。 她叹一口气:“有所提防是好事……但久瑶,我想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她起身,行至案侧时,瞥了一眼窗畔未生枝叶的虞山红。 “皇兄宫里的虞山红生了花芽,你这支花若不换土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 她轻轻点一点陶盆中的枯枝,转身离去了。 房门关合,洛久瑶捧起药碗。 碗中药汤尚温,她的目光却久久落在洛久瑄捻过的那支虞山红上。 前些日子洛久瑄提及此花特殊,她曾想倒出土壤查看,却因计划与太后前往清台寺耽搁下来。 如今洛久瑄再次找来,她再次留意起这株虞山红,不禁皱了皱眉头。 洛久瑶仰首喝尽药汤,走去端起陶盆,带着它一口气走到院子里。 陶盆倾倒在地,光秃秃的枝条跌落,盆中的土见了底,而土壤最下,赫然是一枚熟悉的铜符。 铜符沾了土,凹陷在符中的细纹经沙土填过,反而清晰起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