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清楚殷长衍没问题,是宗门出现了偏差。 王唯一听得一肚子火,“这件事儿跟殷长衍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处理他?就凭他救人?那以后遇见这种事情就叫所有明炎宗弟子干瞪眼看着居民去死好了。” “所有人都在忌惮殷长衍,这一根红线掺香封灵手铐,护的究竟是殷长衍的周全,还是明炎宗的周全?” 彩绘牡丹抬眼王唯一。堂主大会人人皆知事实如此,唯一敢说出口的,竟然是一个身怀六甲的普通女子。 “牡丹,把红线掺香封灵手铐给我。” “做什么?” 卫清宁接过手铐,“殷长衍是医堂弟子,无论是缉是纵,都该由我决定。” 彩绘牡丹离开。卫清宁带着王唯一继续御剑飞行。 她安静多了。 卫清宁沉默了一会儿,清润嗓音响起,“......她叫严静儿,是改变我一生的女子。” 王唯一:“?” “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听听听,你说。”王唯一忙不迭点头。 小时候家乡闹雪灾,卫清宁跟着灾民一起流落到清水镇。 清水镇东头有一个破败的土地神庙,灾民往里涌,卫清宁被挤到角落蜷缩着,还叫压折了手腕。 挺好的,角落暖和。他手背、脚上的冻疮没那么痒。等到了春天,一切都好了。 卫清宁阖上眸子。 第二日一早,手背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睁眼一瞧,冻疮部分覆了一层湿泥。 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蹲在他面前,一手拿叶子包着湿泥,指头挖一坨往冻疮上抹。 “我妹妹身上也是这样,比你还严重。拿湿泥敷一层,手就暖了,也没那么痒。” 卫清宁没说话,定定地瞧着他。 严铮脸上有一分不好意思,“我们兄妹俩睡你旁边。我长你两三岁,我会照顾你的。” 妹妹严静儿又黑又胖,在严铮身后探头探脑看。有点儿心虚。是她太胖了,推挤过程中一屁股坐到卫清宁手上,“咔嚓”一声压折了人家手腕。 严铮一大清早出去刨湿泥,给人家敷一下。 卫清宁抽回手,“不需要。” 翻身面对着墙角,阖上眸子。 严铮不管他,继续挖湿泥涂。 卫清宁甩去手背上的湿泥。他一甩,严铮就停下来等。他不甩了,严铮再继续涂。 反复四、五次后,卫清宁躺平了。 严铮抿着唇笑给他涂了手脚冻疮,轻声道,“听说中午明炎宗不要钱发馒头,我帮你也领一个。你睡吧,等你醒来,就有热乎乎的软馒头吃了。” 中午,难得的艳阳高照,灾民享受着暖烘烘的日光,吃着热乎乎的馒头,脸上挂了数日来的第一次笑。 傍晚,天边最后一抹橘色夕阳打在卫清宁身侧的墙壁上。 两个位置空荡荡,那对兄妹一直没见人。 卫清宁垂下眼皮,打算继续睡一会儿。门口传来躁动声,周围的灾民纷纷围过去,渐渐传来交谈声。 “我见过他。这小子为了多要一个馒头,扯谎说身边还有一个生病的弟弟。明炎宗仙人被蒙蔽,给了他。” “呵,仙人心软,周围人的眼睛可尖得很。给这小子套上麻袋不由分说打了一顿,叫他不敢再馋再贪。” “发馒头地方离这儿远着呢。可怜黑胖小姑娘了,连拖带拽把他拉扯回来。” 卫清宁睫毛微动,睁开。 透过层层人群,看到严静儿紧咬牙关,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严铮的肩头,扯着往回拖。 严铮浑身都是血,眼睛闭着失去意识昏死过去。身下单薄的衣物被雪打湿、又蹭了一路的泥,滚成厚重的“棉衣”。在地面上拖出一条湿漉又泥泞的痕迹。 严静儿手上再一次脱力,衣物从掌中溜走。不行,会再次摔到哥哥。 无助,绝望,急得快哭了。 一双手从旁边探出来,衣衫褴褛下手臂惨白却结实有力,稳稳地搀住严铮。 是被她压折手腕的倒霉蛋儿。 倒霉蛋儿看着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