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大伙闯过了吏部这一难关、从此各奔前程,雁塔题名往往也会安排在过关宴后。 如今三娘提前释褐,当然得单请一顿过关宴。 家中逢上这么件大喜事,当然不差这顿过关宴的钱,郭老爷子大手一挥,掏了钱让三娘尽情请客去,自己也在家大宴宾客,整个常乐坊仿佛都跟着热闹起来了。 三娘无奈地对吕諲他们说道:“你们前些时候不是说应酬太累人了,再也不想出去吃酒了吗?” 吕諲等人哈哈大笑:“别人的酒不吃,你这顿我们肯定得吃,绝对不能帮你省钱。” 三娘宴请完同窗,第二天又去拜别贺知章他们。 有了实职在身,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想去哪就去哪了,基本都得在蓝田县待着。不过,她会经常给大伙写信的! 其实当官一般都只上半天班,只有负责当值的人才要在衙署守上一天,总的来说不会特别忙,可要想施展自己的才能肯定就得辛苦些。 贺知章他们对她都是勉励为主。 唯有钟绍京嘴上依然没什么好话:“你到了县衙肯定也没什么事干,正好多练练字。” 别说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了,就算是个二三十岁的愣头青去了,也插手不了人家县衙里的事。人县衙里先有县令、县丞、主簿,然后才轮到你们县尉,且畿县县尉还有两个,哪里能轮到你个新来的说话? 三娘:“……” 您老不愧是泼冷水专业户! 三娘也不恼,钟绍京说的其实没错,新来的到了县衙确实很难插手县务。而且一般进士过去也只是混个基层历练经历而已,真要能干出什么大事来才奇怪。 “估摸着得等重阳我才能回来听您指点了。”三娘遗憾地说道。 县官不能擅离职守,只有重阳这样的大节日才能回长安与亲友相聚——这还是因为她任地离长安近。要是离得远的,估计得任期满了才有机会回乡省亲。 钟绍京冷哼着说道:“随便你来不来。” 说是这么说,钟绍京其实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虽然自家也算儿孙满堂,日子也过得十分舒心(就是别人可能不太舒心),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娃娃这就要去外头当官了,当长辈的哪里能真的一点不舍都没有? 钟绍京最后还是给她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别着了别人的道,尤其是那些男的。 他自己就是男人,最有发言权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这做人嘛,其实就得不是东西才活得舒服。 考虑到三娘喜欢和爱写诗的那堆人混在一起,钟绍京还给她举了个例子:那个知道写《黄鹤楼》的崔颢不?崔颢平生最好美人,不仅在外流连秦楼楚馆、频繁给妓女赠艳诗,在家里也是经常看到好看的就想换老婆,自金榜题名这十数年间已经来回换了四五个老婆。 这个心态就很不错,只要你有本事就是你挑拣别人,别傻乎乎地去信什么山盟海誓。自己快活就好,管旁人快不快活! 记得有次李邕李北海那家伙听闻崔颢的才名,特意邀他过去喝酒,崔颢十分感动地前去赴约并给李邕送了首艳诗。 可把李邕给气坏了。 李北海啊李北海,你也有这么一天! 三娘:????? 听起来钟绍京还挺瞧不惯李邕。 说起来两人都是当世书法名家,相互瞧不上也挺正常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来个同好一家亲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