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调侃了一番,依旧决绝:“不行,既然要来,那就带感情。”他说完又把那一页看了一遍,反复酝酿情绪。 宋涵知道演技这个东西,要不你天生有,要不你就后天训练,反正不可能瞬间突破,生怕自己耳朵再来聋一遭,他靠近张邈远,手指戳到剧本上:“也不需要太用力,它这个情绪就是悲愤,而且悲比愤多,主要还是带哭腔。” 张邈远微微侧过脸,就只看见宋涵的鬓角和耳朵。 宋涵的头发不算长,就是那种很自然很清爽的长度,带着点洗发水的花香。 鼻子闻着那点子花香,耳朵听着宋涵专心致志的解说,张邈远是一个字都没记住,就记住宋涵的耳朵很白,耳朵顶端的轮廓没有那么饱满,缺了一个小角。 末了,张邈远老实说:“我还是像个机器人一样读吧,要我愤怒容易,要我哭太难了。” 宋涵觉得自己口水白费了,但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痒,便摸了摸耳廓:“行吧行吧。” 那个缺了的小角被宋涵的手挡住,张邈远也就收回了目光,毫无情绪地念起剧本。 “齐厉景,我们小学就认识了,却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虚伪自私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宋涵看着剧本,眉头顿时变得舒缓,甚至扬了一下眉头,嘴角扬起一抹微微冷笑。 “你看错我?当初追我的人是谁?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看错人了?” “苏茗,你的脑筋简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能忍你这么久已经不错了,轮得到你对我评头论足?” 他的声音因为怕影响别人压得很低,但穿透力依旧很强,情绪也十分到位,冷嘲热讽又咄咄逼人。 张邈远在这一瞬间有点和秦窈感同身受了———原来接不住对方的戏是这种感觉。 自己就像个二百五,除了会说话,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是,焦灼和困窘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张邈远忍不住想那些没演技还硬要上的人是怎么顶住这种感觉的。 见张邈远不动,宋涵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张邈远这才又读道: “齐厉景,你是人吗?你是不是没有心?” “我有啊,你如果不那么刨根问底,我可以依旧对你很好,我是想和你结婚的———你作为结婚对象,很合适。” “你太恬不知耻了,是不是忘了你已经出轨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我现在问你,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吗?” 下一句宋涵久久没有回应。 直到张邈远抬眼,宋涵才哼笑一声,说:“不就是七年吗,时间有什么意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想过,行,我们分。” 这一句读完,两个人一时都没吭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