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听?着广播里的播报,她烦躁地翻了个白眼, 低哑的声音,尽是嘲讽:“长公主?那野孩子也配?” 她揉了揉眉心,用膝盖顶了顶前座的司机:“把电台关了, 吵死了。”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 给自己的女佣发消息:“ada, 我刚出狱,浑身都是臭的, 你在公寓里把洗澡水都备好,放点香薰。” 把语音发送了过去,秦偌娴百无聊赖地抬头看向车窗外, 眉心不禁再次蹙起。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意识到不对劲, 秦偌娴看向司机, 他怎么会带她来如此偏僻的地方?! 秦偌娴抄起一旁的矿泉水瓶砸在?了司机的脑袋上,痛斥着:“于海,你是瞎了吗,这是回星辰的路吗!你要带我去哪啊?” 司机没有回头?, 只?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地狱。” 秦偌娴愣在?原地, 一时间有些无法反应过来。 这时, 司机猛地踩下油门, 十足的惯性?,使得秦偌娴整个人被迫贴在椅子上。 也就?是这时候, 秦若娴完全反应了过来。 眼前开车的司机,是那次进星城公寓帮自己制服温择陌的人,也就?是……自己之前买通的温砚白身边的人,海仔。 秦若娴瞬间手忙脚乱。 她疯狂想要打开车门出去,但车门被落了锁,纹丝不动,车窗也是。 她的呐喊声被封闭在小小的车里,无人能救她。 而道路的尽头是香岛最深的水库,碧绿如蓝,深不见底。 — 冬雨簌簌,打在?繁密的树上,让云城这座徽派的建筑,交叠在?仙境之中。 有佣人撑着伞带领客人进到云城的主厅里。 来者看到正在餐厅给孩子喂饭的温砚白,顿时扑通地朝他跪下。 见这阵仗,温砚白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脸上的情绪毫无变化,只?冷漠出声:“秦叔,你这是做什么?吓到我家姩姩了。” “小白,不不不,温总,叔叔求你救救秦氏。”秦海洋双手合十,拜托着。 温砚白给女儿的嘴角擦去饭粒,而后把她交给了一旁的欣姨:“带她去后花园消消食。” “好的,先生。”欣姨抱起孩子就走。 等餐厅没有旁人后,温砚白用餐巾布擦了擦手,他指着不远处的座椅:“秦叔,坐。” 秦海洋哪里敢坐,只?满脸凄哀地求着温砚白:“温总,叔叔已经叫人处理掉了那个不孝女,求你,救救秦氏,它是我们秦家几代人的心血啊。” “虎毒不食子,秦叔,你够狠啊。” 嘴上是那样说?的,但温砚白丝毫不怀疑秦海洋话里的真实?性?。 香岛的几大家族里,都不会让家里的子弟破坏家族的荣耀,一旦有人做了粥里的老鼠屎,就?会成?为弃子?。 秦海洋忍着悲痛:“是我教?女无方,才让她做出那样的事,现在?她以命偿命,也是该得的。” 温砚白嘴角勾起一丝冷嘲:“对,一码归一码,她死是她活该。但秦叔,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来求我,我就会答应救秦氏。” 秦海洋呆呆地自言自语道:“可我……我都把你最痛恨的偌娴送走了。” “呵。”温砚白呵出冷笑,“秦叔,你该庆幸我吃了斋、念了佛,跟我奶奶一起已皈依佛门,不然今日你这云城怕是有来无回。” 说?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秦家的掌权人,眼底划过杀意:“你难道不知道,当初若不是我奶奶的阻拦,我想要的……不单单是秦若娴一个人的命。不过若是你现在?也能给我的话,我就?出手救秦家。” 秦海洋愣住,昔日东城的王,此刻犹如困兽一样看着立于香岛之最的年轻小辈,不敢置信他的冷漠与狠戾。 而见秦海洋如此神情,温砚白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他极度优雅地朝保镖挥了挥手:“带出去,别脏了云城的地。” “是!”几个保镖过来,大力扯着秦海洋离开。 秦海洋见自己做的那些事徒劳无功,而自己先前为了投诚还派人去弄死了自己最中意的女儿。 他无能狂怒地怒骂温砚白:“温砚白,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温砚白歪着头?,镜框底下的眼里有股邪劲:“求之不得。” 送走秦海洋,温砚白径直去了后花园。 他高高站立于长廊上,看季姩在水榭里快乐地和欣姨玩耍。 那对万事万物已经漠然的双眼,划过一丝欣慰。 许是之前养过季筠柔,养出了经验,在?面对小号季筠柔的时候,温砚白也算是信手拈来。 季姩很乖,和小时候的季筠柔一样的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