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腻,哼了声,想起件事儿,“对了,卿卿。辛北那边我已经告诉过了,她的意思是她也不插手了,但你们需要的话可以找她。” 原话里没有最后一句,是卿安在自己加的。 卿蔷长大后姜辛北只为给卿从叙报仇而活,她对卿从叙的死介怀到病态的程度,突然告诉她恨错了人,她也难接受,但好说歹说,选择在水落石出前袖手旁观,不会干预,也不会帮助。 “卿卿,你们都有自己的手段,我跟见舟那些不一定适用,所以这个人要怎么抓,我就不提建议了,爷爷只要求你别让自己落在危险的境地里,有感觉不对劲,立刻调人去。” 卿老爷子起身,轻轻拍着卿蔷的肩膀:“说了一上午,你们肯定也都听出来了,那人的长处就是玩弄人心与躲藏,我们今天才知道未免太过吃亏,说不定那人如今就在你们谁的身边,所以爷爷那天说情是最清白的杀人刀。” 他一叹:“在鱼落网前,不要给任何一个人绝对的信任。” 浓林密叶,飕飕冷风,往远处一眺,光影宛若化作寒鸦站枝头,厚重的云层后藏了暗淡冬阳,薄雪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消融就又被覆了个严实,雪总忽至又忽失,像人的心思一般难猜,让人拿不准。 卿蔷与江今赴用过午饭就离开了老宅,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回青藤,一是近,二是去那儿的人少,三是自从被江今赴闯过几次后,卿蔷就加强了看守。 上车后,卿蔷就升起了挡板,却迟迟没开口,她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说什么,所有的误解一瞬间消失殆尽,只让她更看清了他那颗不灭的心,太烫,太真诚。 她跟江今赴各倚着一边窗,脸侧着稍低,双眸垂在虚无的一点里,想事儿的作态很明显,黑衣衬得她越发白如瓷,偶尔一抬睫,眉尾跟着挑起一瞬,瞧起来分明又淡靡。 “别急于一时,”江今赴以为她还在寻思屋里的事儿,想分她的神,笑腔打岔,“卿卿,还恨我吗?” 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让卿蔷眼里将坠未坠的泪滴,裹着微光滚落了—— 碎在江今赴的掌心。 他伸着手,顿了片刻,转而撑在卿蔷靠窗的那侧,整个身子又斜过去,额与额相触,鼻与鼻相蹭,唇却还有段儿距离。 他说:“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江二:(想绑)(心软软)(老婆太凶)(我死)(要分就分)(老婆好像心动了)(冲鸭)(绝对不放手)(啊)(心疼)(我的老婆呜呜呜) ———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江二但凡真去绑了或者真把卿卿狠话当真气到离场,那就是被小人算计成功了。 但他们太太太合适了,卿卿的个人魅力与她对一切的野心与周身环绕的驾驭感让江二在还恨她当年说走就走或者说还没发现自己很爱的时候,觉得她那样的人不应该被绑起来;卿卿对江二的爱意(指海岛part)作出表示时,又让江二知道了她并不是没心的人,还有好多好多...... 所以破局的,是江今赴爱意滔天。 第51章chapter 51 “爱意坍塌又重建,经久不息。” 卿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里的支点从进入老宅就开始被一点点打破,先是造成父亲逝世的真凶出错锢得她透不过气,后来才惊觉原来自己对江今赴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的。命运把人玩得团团转, 她道歉或道谢都太可笑。 束手无措的滋味不好受,在她过去的二十一年里少之又少,卿从叙离世是卿蔷第一次感觉无力, 她不想再有类似的感觉, 不想身边再发生脱离掌控的事,于是想站在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高位。 可云朵无巅, 层层又层层。事情发生时, 总无常又荒唐,还不会给人喊停的机会。卿蔷眼前仿佛有一个齿轮, 正不知疲倦、昼夜不休地转动, 她想拨停它做不到, 想摆弄它还碰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永动, 掠过了父亲离世成谜的标注,又跨过你恨错江今赴了的小字。 那什么是对的? 要她在一时半会儿之内接受所有事的发生,去面对、去处理, 卿蔷实在是做不到, 她怕了做决定了。 父亲死因成谜压得她几近窒息,偏偏被误会的人是江今赴,是卿蔷搁置不了的人, 是她当下就得去面对的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与江今赴撇开爱恨谈合作, 要怎么去对他开口, 才能让他对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而看淡看轻。 车窗外, 风景急速倒退。 卿蔷身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