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陪他,有什么事,回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小三跑回来递消息也来得及。我们还在呢,那些不怀好意的,总要掂量掂量!” 崔素娘没了主意,她此时心太乱,着实顾忌不了太多,不禁转头看向了崔文。 崔文思索了下,道:“老二说得对,子安这时是家中唯一男丁,该由他出面去解决。” 事情总算定下来,崔文与崔武还未用饭,程子安让秦婶去煮了汤面上来。他们囫囵吃过,坐着吃了杯茶,劝了崔素娘几句,时辰不早,就先去歇息了。 程子安送崔素娘回了卧房,叮嘱云朵收好行囊,小心伺候。 云朵忙应了,在熏笼里洒了把安神香,屋内很快暖香缭绕。 程子安见一切无恙,就回了西屋。等到东屋的灯灭了,才上了床。 以前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的程子安,枯望着暗中的帐顶。他以为会睡不着,却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就是睡不踏实,半夜突然惊醒,心中空荡荡。 半睡半醒到了天亮,程子安起身穿衣洗漱。崔素娘早起了身,她眼睛红肿,神色憔悴不堪,想来是辗转了整夜。 崔文与崔武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进屋时嘴里呼着白气。 崔武掸了掸肩膀,道:“这鬼天气真是冷,才十一月,就起了厚厚的白霜。” 崔素娘勉强道:“大哥二哥,快来用些热汤饭。” 崔文打量着崔素娘,神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他与崔武都要赶回衙门当值,最终没再多说。 用过早饭后,莫柱子从家中来了,等着送程子安去府学。 崔文心道莫柱子毕竟是外人,只字不提程家的事,只严厉叮嘱他好生伺候。 莫柱子替程子安背着书箱,老实地道:“舅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好生伺候少爷。” 崔素娘拉着程子安,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穿着,叮咛了又叮咛。 崔武见状,赶紧拉过她:“妹妹,子安上学要迟了。” 崔素娘这才上了骡车,崔武一拉缰绳,驾车离去。 程子安看到骡车车帘掀起,崔素娘的头探出来,不放心张望。他心酸不已,硬生生转过头,对莫柱子道:“走吧。” 莫柱子哎了声,往府学方向走去,好奇地道:“少爷,娘子怎地舍得留你一人在家?” 程子安没回答莫柱子,反问道:“柱子,你给我当书童,过得可好?” 莫柱子想都不想,咧嘴笑道:“好!能吃饱饭,有新衣穿,我这辈子,从没过过这般的好日子。阿爹阿娘大姐他们都说,我是走了大运呢,要我一定要尽心当差,以后报答少爷一家。” 程子安唔了声,笑笑没说话。 程箴没了举人身份,田产要缴纳赋税,服徭役。同时,失去因举人身份得到的额外收入,他还要读书,程家说不定再也养不起书童。 好人没好报啊! 程子安惆怅万分,到了府学门口,接过书箱自己背在了身上,让莫柱子回家小心。 “程子安!”身后,李文叙大声在喊。 程子安慢慢转过身,看向朝他奔来的李文叙。 李文叙胖乎乎,跑得脸上肉都在颤抖。他喘着气到了程子安跟前,眼珠子咕噜噜转得飞快,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大声道:“程子安,你阿爹出事了!他伤了脸,永远不能参加春闱了!” 赶着上学的学生们,被李文叙大声的话吸引住,脚步慢下来,朝他们好奇打量。 有人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谁不能参加春闱?” 李文叙得意地说了程箴受伤的事,周围的学生瞬间哗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