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显困难。 除了何相听到是程子安之事,绝不先出声之外,其余几人皆一致反对。 大皇子以前靠着程子安在工部时,得了不少夸赞,话说得委婉些:“阿爹,此事要慎重,将作监的工匠,只为阿爹当差,岂能任由云州府借用?” 二皇子难得与大皇子想法一致,就不客气了,沉声道:“将作监的工匠,乃是大周最好的工匠,修建皇宫殿宇,地宫,要是泄露了秘密,岂不是将阿爹置于危险之中?” 三皇子不断附和,道:“云州府恁地大胆妄为,下一步,就该问阿爹借用许侍中了!” 垂手肃立一旁的许侍中,纹丝不动立着,如石像般,连眼皮都未动。 若是能到程子安身边去...... 许侍中难得惆怅,仿佛听到了程子安喊他许大叔的声音。 明相呵呵,道:“臣以为,三位皇子说得是,此口不能开。” 陈尚书斟酌了下,道:“将作监的工匠,差使繁重,太庙需要修补,祈福的圜丘,尚未动工,臣以为,将作监人手不足,云州府的要求,实属不合理,亦不合规矩。” 王相比较谨慎,问道:“圣上,敢问云州府借用工匠,所需多少人,借用多久?” 圣上对程子安的一肚皮怨气,就转到了开口之人身上。 修建地宫皇陵自有别的工匠,至于修补太庙,祈福的圜丘,他听了之后,就更为生气了。 一旦发生了天灾,他这个圣上就得去跪祖宗,圜丘跪天。 甚至,天灾要严重些,读书人还会逼得他罪己诏。 天灾岂是他能左右? 跪祖宗与圜丘祈福,要是这个玩意儿有用,天下真能风调雨顺,他愿意长跪不起! 无人真正关心,云州府究竟所为何事,要花楼机所为何用。 云州府能赚到的银子赋税,在天灾人祸发生时,朝廷才有银子拿出来去赈济,比起太庙与圜丘,要有用百倍千倍! 圣上心里邪火乱窜,但他却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就是不敬祖宗与神明,得彻底乱套了! 圣上神色冰冷,并未回答王相的问题,转而问沉默不语的何相与章尚书:“你们如何看?” 何相觑着圣上的神色,沉吟了下,道:“回圣上,臣以为,程知府并非不懂规矩之人,行事向来可靠,程知府若急需,臣以为此事未尝不可。规矩归规矩,规矩亦是由圣上所定,要是死守规矩,就流于刻板僵化,不思进取了。” 陈尚书暗自懊恼,心道武将就是没规矩章法! 几个皇子也颇为不悦,不过碍于何相是政事堂的宰相,他们不能拉拢的话,现在亦不能得罪。 明相眼皮掀了掀,眼观鼻鼻观心坐着,未在出声。 何相尚是兵部尚书时,与程子安一道前去办过差,何相得了程子安的指点与帮助,那一次差使办得相当漂亮,由此升入了政事堂,补了郑相的缺。 明眼人都知晓,何相站在了程子安这边。 福兮祸所依,程子安在云州府闹出的大阵仗,朝堂之上无人不知。 只要做事,难免会出现差池,若是程子安行将踏错一步,到时候,就看何相能否保住他。 亦或许,可会被他牵连进去,落到郑相那般的下场。 王相没得到圣上的回答,心里就大致明白了圣上的想法,思索起程子安在云州府的革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