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儿女们。 金银珠宝,良田,庄子,仆从。 除了俸禄之外,其余的封赏都不从户部出,皆由圣上私库即内库支出。 圣上内库的钱,当然不会从天而降。 庞大的皇庄田亩,宅邸,铺面,皇室垄断的买卖,各州府的进贡。 内库的钱,不过是从户部国库挪了过去,同样是民脂民膏。 程子安斟酌了下,道:“封爵是圣上的家事,臣本不该妄言。只臣从户部来考量,俸禄增多,户部又要焦头烂额了。” 圣上听到程子安叫穷,非但没不高兴,反而难得笑了,抬手点着他,笑骂道:“你就知道钱钱钱!” 程子安眼里只有银子,半点都没有要替某个皇子说话的意思,实在是难得的忠臣啊! 程子安趁机说了户部的情形,道:“臣打算在这段时日,将户部理一理。户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该处置的处置,免得他们拿了俸禄不干活,尽吃白饭。能省些钱,也好拿来支付王爷们的俸禄。” 圣上只听得不知如何说才好,瞪着他道:“去去去,你自己去寻钱,别在我面前碍眼。” 程子安应是,起身离开了承庆殿,来到了户部官廨。 今朝户部的官员都到得很整齐,全都在值房里,忙碌的忙碌,不忙的,手上也不停,拿着笔墨纸砚,尽量看上去很忙。 程子安去了尚书的值房,手搭在身前,安静等待。 很快,无需程子安召唤,度支,仓部,左右曹的侍郎齐齐到来。 值房宽敞,程子安招呼他们落座,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快过年了,都说旧账不留到新年,你们手上未完成的账目,差使,要赶紧做完。到了年后开衙,我们再来一起核对账目,盘点库房等。” 大家因着赵郎中李郎中之事,原本心中七上八下,生怕他来个下马威,见他并不提其他,皆松了口气,真真假假恭迎寒暄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值房。 程子安现在没空与他们提公务,亦不会与他们盘账,待方寅提了名录上来,他要与这些还算有点读书人风骨,难得的忠厚官员一起盘账,盘出户部的真实情况,让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杀鸡儆猴的下马威,则要等着李郎中与赵郎中,亲自将脖子洗干净,送到他面前来。 很快就到了中午用饭时辰,程子安起身伸了个懒腰,套上大氅,朝着膳房晃去。 离开几年,这条他曾走了无数次的路,既熟悉,又陌生。 夹道里的寒风要大些,呜呜呜直叫唤,程子安骂了句,拉紧了大氅领子,抬头望去。 以前伸出墙的石榴树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被夹道割开的一道灰色天空。 膳房里的人来人往,忙着将食盒送往各部衙门。程子安放眼看去,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他正在感慨中,陈管事那张胖得肉左右乱飞的脸出现在了面前。 “程尚书,真是程尚书!哎哟,小的听说程尚书回了京,一直在盼着能见到程尚书,早起听到喜鹊叽叽喳喳叫,心想今日定有大喜事,果真是大喜,大喜啊,程尚书来了!” 程子安直直盯着陈管事,道:“老陈,你自己老实交代,你可是偷多了油吃,不但比以前胖,这张嘴跟着都油滑了百倍。” 陈管事眼珠子狡黠地转个不停,躬身将他往灶房里领,笑嘻嘻道:“程尚书,小的都是肺腑之言,嘿嘿,都是肺腑之言。” 灶房里几孔大灶一起忙碌,原先相熟的厨子们都已不在了,程子安只看了几眼,便朝旁边陈管事歇息的屋子走去。 陈管事躬身道:“今朝膳房有鸽子汤,二皇子喜欢吃鸽子,早先难得说要留在政事堂用饭,差人来膳房交待了,给二皇子加天麻炖上,程尚书可要来一碗?” 二皇子在政事堂用饭,难得。 程子安眉毛微挑,在椅子上坐下,随意道:“若有多余的汤,来一碗便是。” 陈管事道:“多得很呢。贵人要的饭食,只吃一碗的话,至少要准备五碗的量。其余的饭食,程尚书可有什么想吃的?” 程子安道:“随便捡几样送上来就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