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想过,记忆里的人若回首,是否便会用力抓住他的手? 光阴总是匆匆,姜賾悟忙了大半生,几次险些把命都搭了进去,哪怕做得让人闻之丧胆,他依然畏惧于爱,也许哪怕他回首,也仍是会放手吧。 如同当年。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姜賾悟回过神,发丝仍滴着水,浴室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贺勤从浴室一出来,便只见姜九爷还站在那里发呆。 他看着他难免有些无奈,贺勤的发丝一样溼答答的滴着水,发流被他往后推开,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额角连接头皮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 受伤的原因贺勤早已忘了,等他醒来,那条疤就永远都在了。 所幸隐藏在发丝里,看不清楚。 他醒来没多久,就去了北面当清洁工,身体记得许多事,头脑却记不得了。 当时他十九岁,当清洁工时结识了当时当司机的金丝雀,还有挑夫小龙跟厨师阿玄。 各方各路,现在他们四人谈不上出息,可起码都当上了东道主,日子也就比从前体面不少。 没到患难见真情的程度,可起码也一起走过几次生死。 当时北面没几个人认识贺勤,从病房把他带出来的人告诉他「你还想继续干吗?」,贺勤别无选择。好些年他分明知道自己在干这勾当,他却不晓得自己是谁,就这么在二十岁那年彷彿重获新生。 没人问过他以前的事情。 在北面过着不像人的生活四年,他才遇见了三爷。 仔细想来,谁也不认识的傢伙。为何三爷一眼就能认出? 贺勤急着出息,急着跳脱那苦闷得似能逼死人的日子,竟是一次也没想过三爷为何认得他。 再来就是这姜九爷。 贺勤不免猜想,是否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係? 若是这样,那贺勤总感觉冤,莫名其妙就被这姜九爷给缠上了。 只不过现如今想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失去的记忆如此多年也不曾想起。 贺勤拿过毛巾,踮起脚尖替姜九爷擦了擦头发。 姜賾悟转了过来:「为何坚持不跟我一起洗?」 贺勤这才留意到姜賾悟胸口有一道好长的疤,他下意识抚了上去,只感觉头皮发麻。 姜賾悟低头看着他:「记得这个伤吗?」 贺勤摇摇头。「伤是怎么来的?」 「不重要了。」姜九爷淡道,抱住了他。 「跟我有关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贺勤揪着他问,他一次也没遇过认识他的人,哪怕带他出院那傢伙,也是始终保持沉默。 即使告诉自己想也没用,可又有谁能如此泰然面对一无所知的过去? 九爷摇摇头,把他抱上了床。贺勤这才发现三爷那张床早就换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认识我就跟我说,我已经不明不白过得够久了。」贺勤被他甩到了床上,仍是执拗道。 「知道了也回不去。与其造成记忆混淆,倒不如从现在开始认识彼此。」姜賾悟答道,随后便吻他:「你第一次被姜成民抱的时候,流血了?」 贺勤愣了愣,点点头。 「真是粗鲁。你的身体,那时候应该已经记得我了,他是故意的。」姜賾悟笑了笑:「你哪里舒服我都知道。」 「等等……」贺勤推了推他的胸膛:「我们以前是这种关係?」 「以后也是。」姜賾悟淡道:「你属于我,一直没改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