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谢淙坚决地摆手:“你忘了小时候你求着我带你去秦淮河,然后呢?七堂叔差点没把我打个半死!腿都给我打折了,我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 谢澜道:“那时候珠珠还小嘛,七堂叔怕你带坏她,才打你,现如今她都嫁人了,你就当带她出去开开眼。” “是啊,”沈葭拉着谢淙的手臂晃来晃去,“二哥哥最好了。” “不行不行不行!” 谢淙至今还记得被谢翊支配的恐惧,那是他童年时代最深刻的阴影,他极力抵制沈葭的糖衣炮弹,转身便走:“我看我今日是出了虎穴,又入了你俩的狼窝了,不行,我得去庙里拜拜……” “不准走!” 两个女孩子扑过去,一个拽住谢淙左臂,一个抱住谢淙右手。 谢淙走不脱,欲哭无泪:“我说你俩别害我了成么?那么多兄弟,怎么就逮着我一人祸害?” 谢澜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谁让你是我亲哥哥呢?好哥哥,就带我和珠珠去罢,不然的话……” 她眼珠一转,不往下说了。 谢淙问:“不然什么?” 谢澜道:“不然我就把你藏私房钱的地方告诉嫂子!” 谢淙:“……” 死穴被戳中的谢淙只得妥协,要求她俩必须穿男装去。 这个倒简单,谢澜有一箱子男装,从内到外、从头到脚的装备都有,她打发丫鬟去东府拿,谢淙出去打点车驾,谢澜和沈葭就搬来菱花镜,卸了钗鬟,打算梳个男子发式。 杜若给她们捧镜,眼巴巴地问:“小姐,我也能去吗?” “你?”谢澜替沈葭梳着头,掀眼看她,“你一个黄毛丫头,去那儿干吗?” 杜若舔舔嘴唇,说:“听说窑子里的糕点好吃。” 众人:“……”果然还是为了吃。 沈葭大方道:“那你去罢。” “谢谢小姐!”杜若很开心。 谢澜的手巧,经常女扮男装出去瞎逛,不一会儿就梳了个男子发髻,沈葭捧着铜镜左看右看,只觉得不习惯,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柔柔嗓音。 “我也可以去吗?” 沈葭侧目望去,见沈茹站着,有些胆怯拘谨地问。 沈葭吃了一惊:“你也要去?” 杜若要去还情有可原,沈茹居然也要跟着她,这就让她出乎意料了,要知道沈茹一向规行矩步,是沈如海眼里真正的大家闺秀,她都不用开口说话,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是大写的“规矩”两字,而秦淮河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沈葭生怕她这个外地人不知道秦淮河是干什么的,解释了一句:“我们要去的地方,嗯……是那个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沈茹道:“我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地方。” 沈葭惊讶地挑眉,心说知道你还去?不得了了,沈大小姐也变坏了,沈葭估计她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府里,沈茹不像她,在这府里没认识的人,陈适又成日出去结交南京的官员,她一个人闲着无聊,去也没事儿,反正有她罩着。 沈葭点点头:“那便一起去罢。” - “殿下,允南兄,这便是我们金陵城盛名的十里秦淮河了。”朱隆笑着介绍。 他们此刻立在文德桥上,桥下便是静静流淌的内秦淮河,正是傍晚时分,夕阳碎金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河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得清水里游弋而过的鱼,河岸散落着三两黛瓦白墙的民居,有背着孩童的妇女在河边捣衣,河面上一只只小艇划过,俏丽船娘们立在船头,手撑竹篙,用吴侬软语唱着渔歌,正是金陵四十景之一——秦淮唱晚。 见到桥上的怀钰一行人,船娘们划着小艇,嘻嘻笑道:“好哥哥们,来奴家船上吃茶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