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桑姑娘都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爹事后让林至师叔用了门派最珍贵的药材给桑遥治疗,她没有生命危险。” 琼山派无人告诉桑遥事情的真相,也就是说,他与桑遥认识的那几个月没有存在的痕迹,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指节攥的发白,丝丝鲜血从指缝溢出,此刻他有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进入房间,告诉桑遥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她对自己的情意。 林柔嘴角微扬,脸上带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寒,吐出的话语宛如冰棱深深扎进霍夜的心中,“桑姑娘也是可怜人,师叔说桑姑娘身体很不好,似乎是受过什么重创尚未完全恢复,加之又被取心头血又遭受打击,这身体便承受不住留下了心病。” 欲动的身体猛地滞住,霍夜哑声道:“怎么会这样?” 他想起来了,那日,他并没有将师叔林至准备好的护心丸给桑遥服下。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霍夜低声喃喃。 “咳、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响起,霍夜胸口翻涌的血气让他难受的弯下了腰。 “师叔说,若是她受到刺激,便有可能心病发作致死。” 林柔见他这般模样,只觉心生快意,这个女人何德何能,不过短短半年时间,爱她的,她爱的竟全都视她如珍宝。 从小便对她敬爱依赖的小夜,现在应该很后悔吧,后悔救了自己,让桑遥变成这样。 林柔走后,霍夜呆呆站了许久,知道沈淮朗走出桑遥的房间,他才迈着犹如千斤重的双腿走了进去。 床上的桑遥正在沉睡,只是睡得很不安稳,昏黄的烛火下,她苍白泛青的脸色清晰可见,眉头微蹙,似做了不好的梦,鬓边的发丝也被冷汗浸湿。 怔怔看了许久,霍夜抬手想要给她理一理发丝。 “霍师弟,你在做什么?”沈淮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倏然回头,只见他目露戒备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将铜盆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沈淮朗无比自然地绞了帕子,仔仔细细地给桑遥擦脸,小心地将发丝理顺。 霍夜站在一旁目露嫉妒,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沈师兄,夜深了,你与桑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妥吧。” 沈淮朗的手顿了顿,片刻后将帕子丢在铜盆中,溅起的水花落在霍夜衣摆上。 抬眼看向霍夜,眼神中带着审视,他声音微冷,“霍师弟,桑遥是我表妹,我照顾她有何不可?倒是你,这么晚了不方便出现在这里,有碍我表妹清誉,还是请回吧。“ 霍夜面色僵硬,脱口而出道:“我与她的关系你根本不知!” 沈淮朗表情一变,眼神阴冷,“出去,别在这里打扰表妹休息。” 身体轻颤,沈淮朗如此宣誓主权般的举动,让霍夜心中的嫉妒疯长,他深深吸了口气,看了桑遥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整整一晚,沈淮朗都在桑遥的床前照顾,后半夜桑遥开始发热,沈淮朗更是不敢稍有懈怠,一直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沈淮朗便找了店小二带他去请来了医术最好的大夫。 “大夫,怎么样?”见大夫起身,沈淮朗跟上去着急地问。 “没有性命危险,老夫给她开几剂清毒的汤剂,服用三天后便可痊愈。”老大夫说着,便坐下开药方。 “多谢大夫。”接过药方,沈淮朗道了谢将人送了出去。 “遥遥,我去煎药,你要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好吗?”沈淮朗走回去,温声对桑遥道。 桑遥点点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知道了。” 给她掖了掖被子,沈淮朗起身走了出去。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