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祈求富贵的,虽然这些河灯不等漂入下游的主河道,就会被民夫打捞起来集中处理掉,但在随水漂流的时间里,那愿望应该已经被上天接收到了吧。 下了桥遇见有卖热腾腾炒栗子的,付过铜板买了一大包,边走边剥栗子吃,壳塞在袖中,文明人可不能随地丢垃圾。 过一时然儿看中一盏鲤鱼灯,拍着小手说要,买了下来。 安儿看见一盏石榴灯走不动道,也买了下来。 提着灯在花灯里穿梭的时候,天上又不知不觉飘起了小雪,像一片片随风落下的鹅毛,可是逛灯会的人心里头火热,这样的小雪,除了营造起更加浓厚的氛围,并不足以将百姓驱赶回家。 叶峥和云清的手一路都牵着,怀里抱着他们的宝贝,随着人流从街头一直走到那花灯集的尽头,逛遍了半个京城。 这天晚上的花灯集相当安然,没闹出什么事来,也没谁家丢了小孩。 依稀听说南面巷子有户人家挂在门口的一串灯烧了,但很快就被邻居发现用街角太平缸里的水浇灭了,没闹出乱子来,主人家千恩万谢后很快又用新灯替了,一切照旧。 花灯会第二天,一大早扫街的就卖力挥动扫把,哗哗清扫昨夜留下来的花灯残片和其余垃圾,同残雪扫做一堆,随后会有人跟着用板车铲去城外焚烧掩埋,每逢集后,这都是必定要有的善后流程。 云家昨夜睡晚了,但早上也不耽误草哥儿起来支摊子,云爹更是一大早就起来挤奶劈柴,云罗氏烧早饭,云清料理小孩,叶峥也没有懒觉睡,今日可不放假,是照旧要去翰林院上班的。 顶着爱困的眼和同僚打招呼,彼此一看就知道,昨日逛花灯会逛得忘了时间。 侍童很勤快,一大早把书籍整理了,水烧上,炭盆点上,给窗边的盆栽浇了水,又开了窗透气,叶峥推开办公室的时候,里头暖洋洋的,茶水在小炉子上咕噜,静谧又安然,叶峥坐位子上取下水壶冲进香茗里,很快泛起阵阵茶香。 叶峥多弄了点茶叶提提神,茶水不免味苦,将那杯子捏在手上皱眉正喝着呢,闵良骏就带着一身冷气冲进叶峥办公室,边自来熟给自己倒水喝,边对叶峥显摆自己的消息灵通:“叶弟,大新闻,你早上可听人说了?” 叶峥道:“没,我才刚来,什么大新闻,昨夜那户人家烧了一串灯的新闻?” “那算什么新闻,嘶——这茶带劲儿。” 闵良骏龇牙嘶了两声,又露出神神秘秘微笑,招手让叶峥附耳过来。 叶峥耸耸肩,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关子。 闵良骏压低了声音:“第一手消息哎——昨夜宫宴结束后,听说皇子宫妃们陪着今上在御花园乐呵,原本看灯赏花其乐融融的,不知大皇子怎就触了霉头,惹今上大怒,被当着众人面斥责了呢。” 叶峥瞪大眼:“还有这回事,详细说说?” 闵良骏道:“嗐,我又不在场哪知道那么详细,不过听说今上斥责了大皇子武夫之勇,还要下旨申斥呢,还是太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一同为大皇子求情,才罢了,最后改为罚大皇子在青石板上跪着好好反省,听说后来所有人都散了,太子去扶大皇子,还被大皇子推开,说他假惺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并不肯起……后来不知谁嘴快去回,今上听说大皇子行径,又生气了,说爱跪就跪吧,跪一个时辰……后来硬是跪足了一个时辰才起的。” 叶峥好奇追问:“大皇子究竟说什么了,惹今上发这么大怒?” 闵良骏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大皇子并没有说什么犯忌讳的,只略聊了边疆事务,说了些将士辛苦不容易之类的。” “这是大实话啊,今上为何生气。”叶峥也觉奇怪。 从古至今,戍边本就不容易,且非一日之功,全靠了边疆将士坚持,大皇子也没说错什么。 叶峥觉得里头有故事,又问:“那宫宴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非要说的话,倒是大皇子出了不少风头,文武百官接连敬大皇子酒,说他骁勇善战,乃是大启之福什么的。等等——不会是圣上听着这话不顺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