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她想告诉裴铮,她现在很难受。 只是这话不知要从何说出口。 她缓缓的伸出手,想要去碰裴铮。 林氏将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道:“铮儿,还是快些让大夫瞧瞧,晕厥这事可大可小。” 朝朝听到林氏的声音,心里猛地一颤,将缓缓伸出的手飞快的缩了回来。 她方才清楚的听到林氏的声音,自然也觉察到她在何处。 只是朝朝并不想抬头看她。 仿佛看不见,就能当林氏对自己说过的话不存在一样。 裴铮将朝朝的反应尽数看在眼底,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这会儿他不方便多问。 裴铮便是有诸多不耐,但舅母说的话并没有错,大夫总是要看的。 裴铮错身让开,让大夫诊脉。 朝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默默的伸出手,她看着大夫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缓缓的抬眸,只见大夫的老神在在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时不时的皱眉。 一位大夫下去之后,另一位大夫替上。 他们请来了两位大夫,自然不好浪费。 两位大夫的神情如出一撤,诊完脉之后就开始小声的商议。 屋子里只有他们俩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时不时问了春荷一些问题,看的朝朝有些不安,她无助的望向裴铮,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裴铮自然看的明白,出声安抚她:“没事,大夫不过是在看诊。” “总归不会是大问题,若是病了喝上几服药就会好。” 两位大夫都是临时请来的,并非是镇南侯府平日用惯的那一位,大夫也只知道裴铮是贵人,并不知他的身份,如今听见他这般温和的安慰着人。 心中自以为有了成算,异口同声的说道,“恭喜这位郎君,夫人并非病了,这是滑脉,郎君大喜。” 随着大夫的话音落下。 屋子里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朝朝原本就烦闷害怕的心,在这一瞬更是跌入谷底,滑脉二字她不是听不懂的,只是听懂了又能如何? 在镇南侯府的这些日子,她听懂的明白的又何止这些。 她呆呆的靠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去碰一碰自己的肚子。 林氏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惊讶不已,想要让自己平静些,可脸上惊愕的表情怎么都掩藏不住。 柳朝朝不是个妾室吗? 妾室怎能有孕? 林氏冷静下来,往后退了一小步,用帕子掩唇仔细观察着裴铮的模样,见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时之间心思浮动起来。 裴铮倒是一脸的平静,让福财送大夫出去,福财是裴铮身边的人,自然把主子的心思猜测了七八分。 便送走了林氏请来的那位,将自己请来的那位大夫带到了书房等候。 至于林氏这边,裴铮便亲自开口:“舅母如今也知道朝朝平安无事,不若早些回去休息?” 林氏早就想走,但她身为长辈总不好偷偷摸摸的,这会儿裴铮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林氏要是还不走,就显得有些没脸没皮,何况她也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姑姐,于是就笑着应了下来。 几人心思各异,很快就散了去。 只余下柳朝朝和裴铮。 朝朝的心乱极了,裴铮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坐到床边,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出声安抚她,“朝朝,别担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