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扣住她。 傅归荑垂在身侧僵硬的双臂试着往上抬,可它们重如千斤,最终在半空再度垂落。 裴璟埋在她颈窝的双眸掠过阴鸷,旋即闭上眼。 慢慢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傅归荑被裴璟禁锢着,双眼看向前方某处,目光冷淡。 她心里正盘算着往后的路该何去何从。 哥哥的死必须瞒住,尤其不能让邓意知道。 若是让他知道人已经死了,一定会催她回苍云九州,然而她现在根本走不掉,到了最后她与裴璟的事情势必会被挑破。 邓意一定会疯掉的,说不准还会在一怒之下冲动行事,届时若是惹得裴璟不满,性命难保。 她已经失去一个哥哥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 最好能够想办法把他送走,送回苍云九州,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当初她应该狠心不答应邓意进宫,可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至于忠叔,若他知道哥哥死了必定会写信告知父亲。 她与父亲的一年之约还有不到半年,若哥哥的死讯传回去,到时候她再没有理由可以拖延。 想到父亲那火爆脾气,若是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说不准会直接骑马来京城杀了裴璟,母亲怕是也要伤心自责。 傅归荑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她空荡无依的心霎时注入一股暖流。 她想家了。 哥哥不在了,她还有父母朋友,她身上还肩负着一族的责任。 她不能倒下。 傅归荑因傅归宜的死而被戳得千疮百孔的心迅速武装起来。 她暗自发誓,自己绝不可以折在南陵皇宫,她一定会亲自带着哥哥回到苍云九州。 第二天,傅归荑找机会回了一趟长定宫,她发现邓意还没有回来。 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计划肯定一早就被裴璟识破。 傅归荑忍不住在当天用晚膳时质问裴璟要把邓意怎么样,没想到他一脸疑惑。 他身边的赵清总管及时出来解释,说这是宫内的规矩,怕他们这些外面来的人不小心触犯宫规,所以才安排集中听训。 不止有邓意,其他世子的长随们都去了,为期半个月。 傅归荑狐疑地打量着裴璟,她总觉得一切太巧合了。 “我若想要动个人,还需要这么麻烦。”裴璟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神色冷淡,似乎在告诉傅归荑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傅归荑将信将疑地信了。 过后,她私下找到赵清,给他塞了一万两银票,请求他看顾一下邓意。 傅归荑很客气:“我的长随和我一样是个弱不禁风的,如果他有哪里做得不好,请赵公公高抬贵手,教训两句便是,体罚杖责他是决计受不住的。” 赵清笑呵呵地接过银票,奉承道:“哪里的话,傅世子身边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再者说,您现在是太子殿下面前最当红得令的人,那群墙头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敢轻慢您的长随,您放一百个心。” 傅归荑浅笑着点点头,转身的刹那脸冷了下来,眼眸清冷。 赵清这是在拐着弯提醒她,不要跟裴璟作对,更不要惹他不开心。 等她走后,赵清也变了脸,一脸哭相。 他握着手上比刚出炉的山芋还烫的东西,急匆匆地去见裴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