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放过你?”裴璟低笑起来,在空寂的书房内显得有些瘆人,傅归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撑在桌沿上的双手死死扣住边沿。 她身体微颤着,咬紧下唇,强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 裴璟抬手轻拍她的脸颊,冰冷粗糙的手指像蛇的鳞片,刮得脸微微刺痛,她听见裴璟低沉的嗓音,诱哄似的:“好啊,你先平安生下我的孩子,我就考虑放过你。” 他在撒谎。 傅归荑瞪视他,不小心咬破了唇角,嘴里霎时尝到了腥味,仿佛在提醒她决不能上当。 若是她信了,只会落入裴璟的圈套。 他只是想稳住她。 裴璟改为捏住她的下颌,拇指指腹擦掉她唇上的血迹,眼皮一压,俯身堵住她的双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对她说错话的惩罚,等到结束时傅归荑的唇瓣被咬成血红色,破皮的地方肿了起来,轻轻一碰,又疼又麻。 裴璟面无表情地让她自己先回去,傅归荑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刚一走出书房大门,背后传来拳头打击木头的沉闷声。 傅归荑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弯月。 离一个月还有十八天,但愿那群朝臣们的速度再快一些。 当天晚上,裴璟没有回寝殿安置。 她知道裴璟在书房肯定动怒了,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体现在不能承欢所以放过了她。 也清楚裴璟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话,无非就是一些争风吃醋,在乎他的话。 可是她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傅归荑忽然想到那个戴面具的暗卫说过她很会骗人,其实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骗的。 * 连续好几天,裴璟都没有回来安寝。 傅归荑乐得自在,她喝下今日的汤药后打算再仔细研读一下南陵舆图。 她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裴璟一直不放她离开,傅归荑只能自己找机会溜走,而且她不能先回苍云九州,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段时间。 她猜测要是自己“失踪”了,裴璟肯定会先私下找自己,如果找不到才可能打出寻找“镇南王世子”的旗号,应该最多找个几年就会放弃。 届时她再偷偷回家换回傅归荑的身份,毕竟无论是上京为质还是失踪的都是“镇南王世子傅归宜”,只要她的身份没有暴露,一切都有操作的空间。 至于世子这个位置,她手里拿着丹书铁券,想必镇南王府里那些有异心的族人暂时不敢撼动父亲的位置。 至于以后,可以从族里寻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记在父亲名下,百年之后继承镇南王府的一切尊荣。 想到这里,傅归荑平静的心又被刺疼了一下。 哥哥已经不在了,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她不能再让父亲母亲失去唯一的女儿。 若是被困在南陵皇宫,他们此生都无法团聚。 当然,如果裴璟在大婚之后能想通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愿意放过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生都以傅归宜的身份活下去。 就像哥哥从未离开。 裴璟某一天晴朗的中午忽然回来了,彼时她正在擦拭逐月弓。 “去换衣服,跟我走。”裴璟后面的赵清捧着件墨绿色的衣服送进了室内。 傅归荑愣在原地,裴璟直接抓她去换。 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