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住,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得她眼泪沾湿长睫。 “哥哥没死,哥哥还活着。” 笑着笑着,她哭了出来。 裴璟进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抽搐得厉害。 他的心霎时难受起来,走过去连被子带人抱在怀里,低声哄道:“偷偷换骨灰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被子里的人僵直身体,一动不动,对他的歉意置若罔闻。 裴璟随口到来编好的瞎话:“南陵有个风俗,人死后要入土为安,来世才能投个好胎,我想你一定希望他下一世平安顺遂。我替他选了个风水宝地,赶明儿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傅归荑闻言,心里迅速分析裴璟的话。 他知不知道王沐然是假傅归宜? 若是知道,那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导自演。 若是不知道,那他会不会派人再去找哥哥,方便更好拿捏她。 傅归荑按捺住质问裴璟的心,假装认同他的话。 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哥哥。 在没有确定裴璟对傅归宜的真实态度前,傅归荑不敢冒一丁点险。 哪怕,哪怕他们永远不能相见。 被衾被掀开,傅归荑闻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裴璟躺在她身边,凑过去见她眼角微红,长睫上挂满细密的水珠,心里怜惜又愧疚。 “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 傅归荑顿了顿,终是忍不住问他:“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她补充道:“关于我哥哥的。” 傅归荑清透澄亮的眸子直直望过来时,裴璟有那么一瞬间想和盘托出,但一想到秦平归的话,又止住话头,最终他摇摇头。 “没有。” 傅归荑眉头微皱,难道他真不知道王沐然是假的? 裴璟见她一脸严肃,把脸伸过去逗她,“你好大的胆子,今日敢当众打我,瞧瞧打成这样,明天我怎么见人?” 他故意板着脸,语气却一点也不吓人。 傅归荑目光下敛,注视他红肿的脸,冷淡道:“太子殿下是要治我的罪?” “我哪敢治你的罪?”他揶揄道:“傅世子别在心里治我的罪就行。” 傅归荑冷笑了声。 “你若还是生气,要不另一边也给你打来出气?”裴璟挑眉道。 傅归荑抬眸望过去,“你认真的?” 裴璟料定她不敢动手,无畏地点头。 当夜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们都听见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击掌声,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最后默契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两位神仙打架,他们这些池鱼可不敢掺和。 裴璟捂住另一边脸,咬住牙恶狠狠道:“你还真打?” 傅归荑不说话,拉过被子,翻身朝里背对他。 裴璟也气得背过身去。 没过一会儿,又自己翻回来,强硬地把这个胆大妄为,犯上忤逆的女人抱在怀里,双腿还本能地往下去寻她的脚,替她暖着。 心想这次她打得没有第一次重,气应该消了不少。 翌日一大早,他对着镜子看向自己的右脸,果然痕迹全无。又转到左脸颊,发现还有淡淡红痕,立刻让秦平归送药过来。 “你昨天,不是右边吗?”秦平归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的左脸。 裴璟阴沉地看过来,冷冷抛出一句话:“你看错了。” 夺过他手里的药,自己抹上去,盐水洗伤口的痛他在十二个时辰内体验了两次。 幸好现在朝会改为下午,否则让人知道是傅归荑打的他,估计弹劾她的折子会立刻堆满案几。 他是不怕,但不想让她沾上一身麻烦。 “调查结果怎么样?”裴璟皱眉问他。 秦平归从容道:“查出来了,是风吹倒屋里的烛台,大概是没关好窗。” 裴璟听了眉头更深,意外么? “怎么会没关好窗户?” “我怎么知道,这你要去问傅归荑本人。” 裴璟心里虽有疑惑,但出于对秦平归的信任,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