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执这般喜欢我?” “胡说八道!” 榻上的人扑腾着反驳,可惜吃了眼盲的亏,每每被人占去先机,折腾半日,也没能直起身来。 二人动作之间,手肘无意撞上了榻首的横格。只听“咔”一声轻响,横格下的机簧小屉弹了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谢执猛然想起那小屉里头装了何物——上次他生气预备着捆人时,叫阿拂搁进去的一卷红丝绳。 “别看!” 话出口时,已然晚了。 饱读圣贤书的周少爷盯着那一卷红绳,罕见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当然脑子里并不沉默。 大约有十八种使用方法从眼前依次飘过。 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阿执……” 谢执拿被子捂住脸,自暴自弃地背转过身去。 “别和我说话。” 周潋:“……” “你不必如此……介怀,” 端方君子周潋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 “假如你想……” 谢执快将锦被揪出洞了,声音隔着被子,几乎吼出来,“我不想!” “嗯,”周潋嘴角的笑意愈来愈大,“现下自然是不能想的。” “你还伤着。” 谢执试图申辩,“我没……” “听话。” 被自认看透一切的周少爷干脆利落打断。 后者低笑着,扣住谢执手腕,俯下/身,在那双杏子红唇上亲了一记。 “好好躺着休息。” “等你伤好了,” “想要怎样,都如你所愿。” 还是要回去翻翻书,寻种温柔些的法子才好。 第97章 不作数 那卷红丝绳被端方守礼的周少爷没收,扬言先替他收好,要待谢执养好伤那一日才肯还回。 以防自己不在时,这捆绳子被他用到什么不大正经的地方去。 谢执俯在床上咬了半日的被角,眼上覆的白绢都揉散了,心里头账本不知翻过了几轮,才将这口气勉强咽下去。 来日方长。 总有这人落在自己手里,连本带利讨回来的时候。 他等着瞧。 有了这股莫名生出的心气撑着,谢执连喝药都比往日里痛快许多,蹙眉仰头,一气呵成,连蜜饯也不必就。 阿拂在一旁瞧着,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堂少夫人,”她悄么地将程既拉过来,忧心忡忡问道,“您那药……不会给我们公子喝出什么毛病吧?” 要不怎么人陡然转了性子?这般稀奇? 程既从篮子里头捏了颗风干荸荠,剥了壳,丢去口中,“怕什么?” “这样不是挺好?” “比从前瞧着乖多了。” 阿拂:“……”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没等她细想,程既又剥了一颗,塞去她掌中,“尝尝。” “还挺甜。” 阿拂打量着程既神色,笑道,“儋州盛产这个,公子原也喜欢,从夏日吃到如今都不觉着腻呢。” “您若吃着好,等回京时,我替您装上一篓。” 程既拍了拍手,除了掌心沾着的细碎外壳,吐了吐舌,“那倒好。” “我刚好拿这个去堵某人的嘴。” “省得回去时候,又要挨絮叨。” 阿拂没撑住,哧一声笑出来,“您不是说,出来前同堂少爷交代过吗?” “还怕什么?” “阿拂瞧您最近在儋州逛得乐不思蜀,还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