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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手指慢慢向下去,身下人勉力挣动两下,眼中雾蒙蒙一片,长睫湿漉,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连眼尾都泛起胭脂似的红。

    “哥哥,”他听到谢执开口,声音很轻地,微微颤抖着唤他。

    “我怕疼。”

    那双水墨似的眉眼中含了雾气,朦胧地看向人。

    谢执唤过他许多次。

    少爷,周潋,或笑或嗔,音调各自不同。

    却从未有过这一句“哥哥”。

    周潋几乎要叹出口气来。

    他该认了命,自己从来拿这人没法子。

    只一句“哥哥”,他便没什么不肯依的了。

    手指换了方向,床榻之侧,大红幔帐簌簌地动。

    周潋蹙着眉,一点一点地沉下/身,头低着,亲在那人唇角。

    眼尾有泪珠很轻地滑下去,被他噙在口中,苦里又莫名泛着甜。

    “如了阿执的愿,”

    “怎么还要哭?”

    唇被咬得泛红,齿痕宛然,像是春日里的早樱。

    那人偏过头,湿漉漉的长睫微颤。

    “这样也疼。”

    怎么会有人这般娇气?

    周潋忍不住要笑,身体动了动,又倒抽一口凉气。

    于是换成了苦笑。

    “那怎么办,”他吮去谢执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心肝儿,”

    “你忍一忍。”

    “头一回,大都如此。”

    话音刚落,身下人猛地挣扎一下,“少爷倒清楚!”

    醋倒是换了人酿。

    周潋拿指腹很轻地点了点他后颈那一粒殷红的痣,直到这人乖了,才咬着他的唇,低低笑一声。

    “书中自有颜如玉。”

    “阿执不晓得吗?”

    床幔里,映出身下人颊上胭脂红绯,雾似的长睫密密地颤,停了不知多久,那人又开口,娇气极了似的抱怨。

    “怎么还没结束?”

    若非时机不对,周潋当真想将人押去好好读一读书了。

    谢执还未了,如何结束?

    他咬着牙,勉力笑着,在那人耳侧教道。

    “好阿执,若要结束得快些,”

    “你再唤我一句哥哥,来听一听。”

    那人不肯,连耳廓都红了一片,偏过头去,再不肯听他开口。

    周潋拿话哄着,一点点骗人。

    “唤一声,便能少受些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哥哥”才堪堪入了耳中。

    细白的手攥在大红的幔帐之上,只一瞬,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周潋笑着,俯身下去,珍而重之地亲在那人眉间。

    为了这人,他从来都是做什么也甘愿。

    他将这人容纳进身体里,自这一天始,永永远远,谢执都只会是他一个人了的。

    多么好。

    第109章 府衙狱

    细雨淅淅沥沥,落了整一夜。

    红绳不知何时松脱开来,胡乱绕在纤细手腕上一圈,腻白皮肉上红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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