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病是心病,既然普通的药无法医好,那只能另寻方法,或许真正直视那些?场面,才能把心里?的阴影冲散。 “真的没事吗?脸都白了。”萧元河用指腹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虽然担心,面色却是如常,取笑道:“胆子真小。” “你说谁胆小?我胆子大着?呢,我偏要去看看。”卫娴最受不得激将法, 鼓起勇气往前走,离马厩越近,各种?气味越混杂, 她本能想后退,但是刚刚说过大话?, 咬咬牙又往前走。 围在马厩边上的人看到他们来,纷纷让出位置,连个遮挡都没有, 她直接看到肚子隆起的母马,和伸出一只脚的小马, 到处血腥味很浓。 卫娴忍着?强烈的眩晕呆呆望着?里?面,两个仆妇手脚麻利地替母马生产。 萧元河以前见识过母马生小马,倒没有被惊到,揽着?卫娴的肩膀给她支撑,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偏偏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边,明亮又清澈。 母马生产不顺利,马厩到处是血迹,但是它很听话?,似乎有灵性,按着?两个仆妇的话?在努力。 周围的人脸色虽有些?紧张,但是很相信那两个人,大约是经验十分丰富,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是天?亮的时候,小马终于生出来了,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枣红色小马,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旧毛毯上,圆圆的眼睛正好看向卫娴。 或许真的是看着?它出生,卫娴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心里?的阴影散开了一点,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景像,很神奇的体验。 母马伸长脖子,温柔地舔着?小马的身子。 大家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来,大家洗洗手,去去霉运。”庄头妻子端着?泡了柚子叶的水盆过来,“王爷,王妃,你们先来。” 养马的人家有个习惯,小马驹出生时,都会用柚子叶烧水洗手,祈祷马匹带着?远离灾厄,祈祷远游之人顺利找到回家的路。 卫娴对一切都很好奇,跟着?照做,捧起柚子叶烧的水,朝四方弹去,然后默念。 “远离灾厄,识途归家。” 这种?朴实的语句像是有力量一样,能驱散心中的不安,变得心灵平静起来。 洗完手,太阳正好升起,晨光洒向马厩,洒向大地,所?有人都高声欢呼着?,兴高彩烈。 “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卫娴凑到萧元河的耳边小声问。 “大约是因为?又多了一匹好马。你不是也很高兴吗?”激动?到抱住他狂笑。 庄子里?的朝食很丰盛,庄头夫妇花了心思去做,卫娴吃到一种?软糯的丸子,很弹牙,庄头见她爱吃,又给她装了一碗端过来。 “这是运河里?的鱼做成的鱼丸,开春鱼多,做了不少呢。” 庄头大婶在一边用干荷叶包了一大包,“王妃爱吃就带些?回去。庄上也没什么珍贵之物,这些?胜在干净,本想过年时给京里?送去,又听说城里?出了乱子,就没敢去给主子们添乱。主子们都还好吧?” “都好。”萧元河转头轻声吩咐她打包一些?卫娴喜欢吃的。 他们离开时,庄上用马车送他们去河边,船上已经发现他们不见了,尽圆尽方眼泪汪汪的,非要上岸找。 “王妃……” 看到他们,两人扑过来,脚边还缀着?八只猫。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身上还背着?包袱。”卫娴走下马车,被尽圆抱个满怀。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胆子都不大,居然为?了找她急得在狭窄的栈桥上飞奔。 萧元河瞥了萧保宁一眼:“是不是你吓唬人家?” “不可能。”萧保宁喊冤叫屈,“是以镜,以镜说你们不要她们跟着?了。” “他人呢?” “找主子去了。” “行?,都回船上,我们走。” @无限好文,尽在 “不等他们了?” 双胞胎发现人不见了,吓唬两个丫鬟之后就下船找人去了。 “不被罚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萧元河咬了咬牙。 卫娴多宝贝她的两个丫头他又不是不知道,看着?三人从上船就一直不理他就看得出来,萧以镜把她们得罪狠了。 “王妃真的不是不要我们?”尽圆不敢离开卫娴半步,她去哪都跟着?,像块撕不掉的牛皮糖。 “没有,你快去把这鱼丸煮了给大家吃。” “我不要。” “难道你要让我煮给你吃?” 尽圆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于是,卫娴走进船上的厨房,萧元河也跟了进去。 她还没给他做过吃的呢。 过于醒目的人进到厨房之后,也是跟在卫娴身后,时不时就把尽圆拉开,尽圆不敢对他如何,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