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继续说了下去:“大郎的剑术好,连着拦住了好几人,后来,领头的恼了,下令乱兵都朝着大郎而去。” “我们皆要冲进去帮忙,却苦无没本事,帮不了什么。大郎左手臂就在那时受了伤。眼见就要挡不住了,这时幸好来了一队兵马,冲上前将那些?乱兵围住了,悉数砍杀。大郎上前与领头的将领说了几句话,奴不敢偷听,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很快,将领带着兵离开,大郎担心着九娘,赶紧回了屋。” 谭昭昭缓了缓神,转头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千山答道:“只?受了些?皮外伤,伤得不重。” 张大牛几人也一并答了,谭昭昭略微放了些?心,道:“若是还在流血,先回去止血。去找眉豆,让她按照我给?大郎止血的法子?,帮着你们止血,自己切莫胡来,硬撑。” 大家赶紧应是,有一个男仆腿上的伤严重些?,走路都吃力,他便先退下,前去找眉豆。 其余几人跟着谭昭昭来到了外院,千山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大门。 熟悉的巷子?里,到处静悄悄,家家户户燃烧着的火堆,不知何时早已熄灭。 凛冽的风雪中,血腥冲天。 厚重的木门上被?砸得坑坑洼洼,油漆掉落,有几处被?砍得木屑横飞。 当?时谭昭昭搬进宅子?时,门栓改成了粗铁棍,且两头都有绊扣,用刀砍不断,也挑不开。 不过,粗铁棍上,一道刀痕尤为?明显。 千山一个箭步跳出去,四下张望,惊讶地道:“咦,谁来收拾过了?” 谭昭昭让人将灯笼挑亮了些?,四下照看。 门外的地面上,到处可见一滩滩半凝固的血迹与零星碎肉,在角落靠墙的地方?,落下了一小截惨白?的手指。 谭昭昭估计是前来帮忙的兵马,离开时清理?过了。 雪越下越大,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 谭昭昭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道:“在上面撒一层灰,清扫一遍。” 千山应是,赶紧叫上他们去提灰,洒扫。 扫帚刷刷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地上的血与雪,化?成了一堆脏污,再被?清理?干净。 待到雪积上一层,什么痕迹都赶不到了。 除了流进夯实的地里,失去亲人的家人心头,难以磨灭的伤痛。 天际,一点点由漆黑,变成了深灰。 天,终于快亮了。 谭昭昭立在大门外,洒了一身的雪花。她望着伤痕累累的大门,久久之后,道:“廊檐下的灯笼挂起来,春皤也别忘了,收拾好之后,都进屋去喝屠苏酒!对了,从今年起,大家过年都有利是钱,就是红封。” 忙碌了一整夜的千山等人,疲倦的脸上皆浮上了笑容。 不仅仅是钱,还有劫后余生的欢喜,以及女主人谭昭昭带给?他们活着的盼头与希冀。 大门一时换不了,就如伤痕不会马上过去。 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过年呢! 谭昭昭以前嫌弃繁琐的礼仪,在此刻,她想一件件,皆认认真真遵照着习俗去做。 回到后院,小胖墩已经醒了,他站在廊檐下,扭着头一个劲往外张望。 雪奴蹲在他面前,给?他扣着风帽,神色慈爱同他说着什么。 “阿娘!”见到谭昭昭走进后院,小胖墩哭丧的脸立刻一变,高兴地喊了声,挣脱开雪奴,朝她飞快跑了来。 谭昭昭不由之主加快了步伐,将扑过来的小胖墩紧紧搂在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