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达?芬奇唯一的贡献,就是将中国古代科技典籍里面的机械设计图,用三维立体的方式,重新描绘了一遍。 什么齿轮、磨坊、水车,甚至是武器…… 只要看看中国古代各种版本的《农书》,就能轻松找到简单版的原型。 这里的简单,并不是指工艺上的,仅仅只是绘画技法的不同。 中国古人没能像达?芬奇那样,拥有一双“立体透视”的眼睛,在笔记里面画出三维立体图形。 …… 发布会很快就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梦心之在介绍完自己的整套“绘画作品”之后,就开始讲述第一幅画和第二幅画中间的这四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画完第一幅画的两个月之后,我和我的爸爸一起,第一次来到了欧洲,去了卢浮宫。”梦心之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介绍: “那一年,我八岁。” “在卢浮宫,我把我的第一幅画丢掉了。” “这幅画,被当时也在卢浮宫的聂广义先生捡到,一直保存到一年以前,直至物归原主。” 梦心之用手指指了一下聂广义。 发布会现成,一片哗然。 很多人已经认定了聂广义抄袭,还有很多报道,说的聂广义抄袭了中国民间建筑大师,这个大师,说的是宗极。 却怎么都无法想象,聂广义竟然硬生生地,抄袭了一个八岁女孩的作品。 这样的认知,直接刷新了在场的人的三观。 这已经不是天不天才的问题,直接就是一个不知廉耻。 那些曾经把聂广义当成是偶像的建筑师,更是满心的义愤填膺。 顺着梦心之的手势,很多人都看向了聂广义。 他们希望从聂广义的脸上,找出无地自容的表情。 聂广义并没有随了这些人的所愿,他脸上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聂广义的心里,冒出一个声音,【让毁灭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好彻底击碎我的建筑梦。】 谁规定了人一定要有梦想呢? 换一个国度,换一个身份。 拿着妈妈留下的信托,提前过过退休的生活。 岂不美哉? 发布会还在继续,梦心之在台上的演说,也还在继续。 聂广义以为自己会从这一秒开始,封存自己的五感,什么都听不进去。 却偏偏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通过他的耳膜,印入他的脑海。 那么清晰、那么好听、那么……字字诛心: “当我得知,丢掉的第一张画,一直都保存在聂广义先生的书房里的时候,我是震惊的。” “我和聂广义先生,也探讨过,他是不是能从这幅画里面看出什么。” “坦白说,哪怕是我自己,也没有看出来任何东西。” “然后,聂广义先生,当即就承认了。” “他认为他可以看得出来。” “我没有想到,聂广义先生,今天也会来到现场。”梦心之再次把众人的视线引向聂广义:“既然聂广义先生都来了,那我就想当面再问一次,是这样的,没错吧?” 聂广义举起已经不再受困于肌肉问题的双手,扯起自认为最优雅的嘴角弧度,左右手同时给梦心之点了一个赞。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吗? 哪怕有罪,也不至于到了需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扒光了游街示众的程度吧。 或许,这才是真正毁灭该有的样子。 人不怕没有梦想,就怕一辈子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聂广义笑得史无前例地好看。 他一脸的轻松明快,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梦心之在台上的演说就此继续: “听到聂广义先生亲口承认,能够从第一幅画里面看出极光之意。” “在我看来,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就连我自己都只能从第二幅画里面,开始看到雏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