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实实让我感激,这杯酒我敬大家,千万要自在随意,莫要拘束才是。” 这宴席上的酒都是米酒,滋味恬淡,没什么酒力。酒杯又都是小小的,能喝的一口一杯,不能喝的,就抿上浅浅一口。 众人听闻,也都笑着举起杯向莫玉珍示意。 “咦,她的手腕上拴着一圈红线做什么?”薛珊珊身边的女伴小声说。 岑云初微微抬起手腕,腕上的白玉镯子便往下褪了几分,露出手腕上一道纤细却殷红的痕迹。 “那好像不是什么红线,”另一个眼尖的女伴说:“好像是生在皮肉上的,否则谁会把红线系得那么紧?” “哦,我知道,她生下来就有,也算是胎记吧,我听表姐说起过。”说话的是莫氏的表妹。 薛珊珊听了,神情却变得异常古怪。 “你这是怎么了?”女伴发现她不对劲儿。 “没什么,”薛珊珊极力掩饰着:“快喝酒吧!” 她虽然如此说,但直到终席,整个人都心神不定。 时不时偷瞧岑云初一眼,但都是看她的手腕。 只是岑云初早已放下酒杯,有衣袖和手镯的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 番外 云(七) 细雨蒙蒙,京城难得有这般的烟雨景象。 扶岚站在妆台前给岑云初绾发,临溪捧了个剔红的托盘自外进来,笑着向二人道:“今日园子里的花都好鲜亮,姑娘看看喜欢哪一朵儿。” 她身上带着湿漉漉的花草香,人也像一朵染着晨露的花。 “出去也不打伞,当心惹病。”扶岚伸手在临溪后肩上抹了抹,衣服不是湿的,但潮润润的,像浸了浓雾。 “这天打伞可是多此一举了,”临溪把盘子放在妆台上:“又是房檐又是树的,哪有多少落在身上?” “可说呢,这天气不像京城,倒好似江南了。”扶岚笑道。 她们虽是丫鬟,可经过见过的却不少。 “往年这时节容易闹桃花癣,今年雨多,想必不会了。”临溪摸了摸两颊,栀子花瓣一样光滑细润。 “这蔷薇开得刚刚好,再迟半天就太大了,”扶岚择了一支带着雨珠儿的半开蔷薇给自家姑娘戴在头上:“这花还皮实,大半天都不蔫。” “就算过了三天也比昨儿崔家姑娘的脸色要好看,”临溪噗嗤一笑,想起昨日赴宴的光景来:“不知回家去闹没闹。” “闹与不闹也终归是她失了体面,”扶岚道:“公侯家的千金竟那么不自重,真叫人齿冷。” “说起来孟家那位二小姐倒是随和,”临溪想起孟乔来:“还想从中调停调停。” “傻姐儿,你竟拿她当好人呢!”扶岚点了点临溪的鼻子笑着说:“姑娘平时叫你多读几本书,你总也是不肯,看将来人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临溪听了不服气,分辩道:“难道不是吗?当时那种情形下,崔明珠咄咄逼人,她出来做个缓和难道不好?谁说读书就一定聪明了?有许多人都读成了书呆子。当然了,咱们姑娘除外。” 岑云初和扶岚都看着镜子,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都笑了。 “姑娘、扶岚姐姐,你们倒是说说那孟姑娘哪里做的不对了?”临溪非要问个清楚。 “扶岚,你跟她讲讲吧!不然咱们别想出门了。”岑云初起身,到窗边去看那雨。 “当时崔明珠故意让咱们姑娘难堪,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孟二姑娘突然站出来做和事佬,看似是要给双方台阶下,实则还是在拉偏架的。”扶岚解释道:“因为咱们姑娘已经明白说了,绝不肯做诗。她却仍旧让咱们姑娘作诗,那不还是顺了崔明珠的意么?” “可是……”临溪终究有些不服气,但又一时说不出来。 “渑池之会,你总知道的吧?”扶岚继续道:“当时蔺相如逼着秦王敲缶,秦王虽然只敲了一下,蔺相如还是让人在史书上写下秦王为赵王击缶。”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