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只有三个要求,第一,少管我,我吃喝玩乐也好,夜不归宿也罢,你通通不得过问。 第二,对老太太、太太多尽孝。你如今是我们郑家的媳妇,这便是你应尽的本分。 第三,嘴要严,不许你跟长辈们告状,更不许对外人说你我之间的事。你可听到了没有?” “嗯。”徐春君点了点头。 郑无疾不再说话了,心里头却更加憋闷。 徐春君就是这样一副态度,似乎言听计从,无比柔顺。 实则是因为讨厌自己,才会不哭不闹,云淡风轻。 二人回到郑家,给老太太金氏和太太方氏请安。 太夫人问徐春君:“你家里人都好吧?你三姑姑今日回去了没有?” “托老太太的福,都好着呢!我三姑姑因要生了,就没回去。”徐春君含笑答道。 “可是呢,我方才跟你婆婆说,咱们得把贺礼准备出来,可不能怠慢了。”太夫人七十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只是腿脚不大灵便了。 郑无疾的母亲方氏接过话来说道:“除了他们家三姑奶奶,还有亲家的一个姨娘也快生了。我叫顾妈妈她们预备出来吧!” “多谢婆母想着。”虽然嫁过来才三天,但徐春君也看得出婆母不善治家,什么事都交给身边的丫鬟婆子。 她自己更喜欢吃斋念佛,每日里虔诚得很。 “你们两个人也累了,回去歇歇吧!晚上过来,咱们一起赏月。”方氏疼爱地看着儿子,人都说这男人成家之后都会变得稳重,想必她儿子也不例外。 徐春君和郑无疾从老太太房中退出来,郑无疾连衣裳都不换,就叫小厮牵了马出门去了。 提壶醉酒楼每年八月十五都会有肉满膏肥的清蒸蟹,配上陈年花雕,是秋天必吃的美味,错过了时令可就不再有了。 乘着酒兴去宝源局赌上两把,天黑了再回家也不耽误赏月。 徐春君回房,换上家常衣裳,歇了个午觉。 刚起来没一会儿,小丫头娟儿走进来,向徐春君说道:“大奶奶,柳姨娘来了,说想跟您说说话儿。” 绿莼忍不住翻了下眼皮,这个柳姨娘,她一看就讨厌。 “让她进来吧。”徐春君说。 没一会儿,柳姨娘便扭扭搭搭地进来了。 她上身穿着墨绿袄,下头是茶烟色裙子,发髻偏梳,斜插着一支步摇。 “大奶奶回来了,家里头都好吧?”柳惜惜满脸堆笑,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徐春君的梳妆穿戴。 “坐吧!”徐春君何颜悦色地让座,又对一旁的小丫头说,“去给柳姨娘沏茶来。” “奶奶的气色可真好,”柳姨娘的嘴抹了蜜似的,“好似南滇国进贡的山茶花,不像我,黄脸婆似的。” 徐春君但笑不语,这个柳姨娘的脉她还没号准,不急着出手。 “大奶奶想必读过很多书吧?”柳姨娘又问。 “也不算多,只是略识几个字。”徐春君呷了一口茶,慢慢地将茶盏放下。 “奶奶的命真好,投生在书香富贵人家。”柳姨娘羡慕得直叹气,“我和您一比,真是天上地下。” “柳姨娘不是京城本地人吧?”徐春君问她。 “几年前老家遭灾,逃难过来的。”柳姨娘脸上的笑收敛了不少,仿佛想起了之前颠沛流离的日子,“爹娘在逃难的路上都病死了,我跟着亲戚逃过来,多亏遇见了咱家大爷。” “别光顾着说话,尝尝这茶。”徐春君和蔼地说。 柳姨娘喝了一口,看了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