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王掌柜的一见这架势,心里便知道不好。 这二位不知道结下了什么梁子,偏偏在他店里遇见了,这针尖对麦芒的架势,他还是躲远些吧。 王掌柜的在羞花阁子做掌柜已经二十几年了,像这种互看不顺眼,唇枪舌剑的场面,他见识太多了。 没有经验的人,必然一开始就要上去解劝。但这个时候通常没什么用,不但自己劝得口干舌燥,还会把火儿拱得更大。 顶好是让她们吵几句撒撒气,然后自己再过来做和事佬儿。 往往能事半功倍。 曾慈的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但嘉铭县主也不是吃素的,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说实话,我就是气色再不好也还是比你好看!难怪人家都说头窑出来的是精品,二窑就不成了。 你姐姐铭秀县主的确是位美人儿,你虽然和她有四五分相,但怎么瞧怎么像个赝品!” 这话简直是直接往曾慈的心窝子上戳刀,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不如姐姐性情温柔,也不如姐姐生得美。 她就像一个影子,总是被姐姐挡在后面。 又像绿叶,永远只能陪衬着姐姐这朵红花。 遇到柯望忱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把这段过往放下了。 可是今天被嘉铭县主提起,那种压抑了她多少年的感觉又像鬼影子一样冒出来,把她整个人笼罩在了里头。 嘉铭县主见曾慈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脸上更是露出得意的神色。 曾慈看着她,脸色忽然一下子就变得柔和了,好似阴云密布的天,忽然一下子就开了晴。 她站起身,笑意盈盈地走到嘉铭县主跟前,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用不着你觉得我好看还是不好看,只要望忱他喜欢我就够了。你不知道吗?我们马上就要定亲了,定亲宴你一定要来啊。” 曾慈和嘉铭县主之所以交恶,就是因为柯望忱。 白想想也知道,柯望忱这样一个美男子,怎么可能只有曾慈对他动心? 曾慈觉得,如果说嘉铭县主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只是往心上扎一刀的话,那自己的这些话,足以让她心碎了。 只是嘴上逞强有什么用?最终柯望忱爱的人是自己,娶的人是自己。 这就够了。 她满心期待地想看嘉铭县主心碎的神情,可谁知她却不为所动,甚至对自己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嘉铭现主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几乎是贴着曾慈的耳朵边了,她也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你和他不是还没有定亲吗?告诉你,有我这事儿就成不了。我已经求了母亲和爹爹,等圣驾回来,就进宫去求皇上给我赐婚。虽然都是郡王,我父亲的面子可比你父亲大多了!” 嘉铭县主没有说大话,她们忠勤郡王府是累世的功勋,而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说一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绝不为过。 更何况曾慈的姐姐曾念已经是皇后赐婚了,本朝还从未有过一家两个女儿都是御赐婚事的。 曾家又怎么可能例外? 所以曾慈一听,气得嘴唇都白了。 别的事上她可以隐忍,唯独柯望忱不行。 谁敢跟她抢柯望忱,她就弄死谁! “你敢?!”曾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嘉铭县主。 嘉铭县主却像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