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岑云初立刻反问。 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并无资本与对方谈条件。 既然对方主动开口,她也没有必要故作姿态。 岑云初不是没有傲骨,也许有的人认为受辱之后该求速死,才显得有气节。 可岑云初不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有的时候,活下去比一死了之难得多。 “绝无戏言,我是要宠你一辈子,何必骗你?”那人笑了,还伸手刮了刮岑云初的鼻子。 岑云初垂下眼帘,想了想说:“可是我说了你又做不到呢?” “小东西,想的还挺多。你说吧,只要不是上天去摘星星,不是让死人复生,我都答应你。”男人毫不犹豫地说。 “第一,你要保证我家人都平安。”这是岑云初最惦记的事。 “放心,这个一定保证。”那人颔首。 “第二,要查出究竟是谁害的我,要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岑云初这些天也一直在想究竟是谁指使的那伙人把自己掳走的。 她能想到几个有嫌疑的人,但无法确认。 “这个你不说,我也要查清楚。”那人应道。 “第三,告诉我,你是谁?”岑云初看着那个人,目光丝毫也不躲闪。 “你一点也记不起来?”那人看着岑云初神情温柔而又怅惘,“又或者你真的猜不出?” “我怎么可能记起?我与你素昧平生。”岑云初这一点是坚信的。 那人似乎苦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正色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你要想好,要不要现在就知道。” “不,你别说!我不想知道了!”他的话提醒了岑云初。 也许知道了他是谁,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你太聪明了,”那看着岑云初,目光怜爱而又骄傲,“不枉我等你这么多年。” 岑云初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又或者他什么时候起就认识了自己,但是这人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纠葛,一个年近四旬的男人,必定妻妾成群,儿女成行。 自己跟了他,在名分上最多是个续弦,内宅的勾心斗角,鸡毛蒜皮,能把人变成鬼,岑云初才不要。 若是像如今这样养在外面,更是难听又难看。 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玩物,游不得山川逛不得街市,只供一个人取乐儿,想想就晦气! 岑云初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但她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世上所有的大事都要徐徐图之,所以眼前还急不得。 “那我换一个要求,”岑云初说,“这总可以。” “当然可以。”那人稍微往后靠了靠,一派气定神闲。 “我要你每次见我的时候,都要先和我下一盘棋。如果你输了,就不可以碰我。”岑云初尽可能自保。 她知道,如果直接说不让那人碰自己,只怕他多半会不答应。 那就换个法子,用激将法好了。 那人听了,笑了,有些无奈地摇头说道:“依你。” “如果你没做到怎么办呢?”这个一定要问清楚。 “那就罚我十天不能见你,这总行了?”那人当然明白岑云初的心思。 岑云初点头,表示满意。 “如果你输了,也不许耍赖,”那人反过来将岑云初一军,“我要怎样都得由我。” 岑云初咬了咬嘴唇,毅然道:“对弈也是赌,我愿赌服输!” “就按你说的来,先吃东西。”那人看着岑云初尖尖的下颌,又爱又怜,“这次我带了一个厨子一个大夫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伺候你。这次我不能待太久,看着你吃完东西就得走了。” 岑云初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那人哭笑不得:“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没一会儿,丫鬟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盖碗,放到桌上是一小碗米饭和一碗汤。 又一个丫鬟随后到了,放下几碟精致小菜。 “先尝尝这汤,你一定爱喝。”那人哄着岑云初,就像哄一只娇生惯养却又厌食的猫儿。 岑云初在心里不屑,这人最让她讨厌的地方就是自以为是,好像他有多了解自己。 那不过是一碗鸡汤,里头似乎放了几茎草药,能有多稀奇? 不过岑云初还是拿起汤匙,舀了半匙汤送进嘴里。 反正那人说了,看着她吃完饭就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