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邺低头一个手刀,干脆把人给打晕了。 对付秦筠,赵邺永远都那么干脆利落。 不放便是不放。 …… 屋中点着千金难买一块的龙涎香,香气幽静像极了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深沉浩荡,如同暗夜的光。 男人眉间还有风尘仆仆的疲倦,静静的站在榻前,任太医来了又去,目光深邃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半点没有移开。 “常公公劝劝陛下吧,晋王殿下现在情况不明,陛下不适与她共处一室。” 瞧着都成了石柱子的主子,常德叹了一口气:“陛下哪里是你我劝的动的,他铁了心要陪晋王,咱们只能祈求老天,让龙气庇佑王爷无碍。” 太医“唉”了声,看向赵邺的姿态,心中默默说了句痴情种。 不知道赵家的血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一个两个都败在了女人身上,前朝是好女色被掏空了身子,到了赵邺这就是因为女色掏空了脑子。 为了一个女人把生死度外,对普通男人来说都难得,赵邺坐拥天下,没想到也能有这样的气魄。 秦筠没有昏迷太久,醒来的时候后颈还在隐隐作痛。 察觉到她的动作,一双粗粝的手轻柔的替她按着脖颈,手的触感有些陌生却又让尤妙觉得熟悉。 眼皮掀开一条缝,秦筠怔愣地看着赵邺,片刻才想起了她的情况,挣扎了起来。 赵邺见她不老实,眉头皱起:“若是不想朕灌你药,你就老实些。” 闻言,秦筠便僵硬了身子。 “谢沣染了天花,他传给我了,你不能碰我。” “他怎么传给你的,他碰了你哪儿?” 见赵邺这个时候还在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秦筠瞪着眼看他:“赵邺你没死在战场上,难不成想死在闽谐修儿子的手上,还是用这种方式。” 可惜激将法对赵邺没用。 顺了秦筠后颈的经,赵邺把她的头搁回了原处。 十根指头摊开在秦筠面前。 秦筠看着他的手指,看了半晌没看懂意思,疑惑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些茧子都是为了早日见你,被刀枪缰绳磨出来的。”赵邺勾了勾嘴角,“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朕的辛苦。” 秦筠愣怔:“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 “若是你染上了天花,朕自然也会染上,咱们命都不长了,自然是想说什么就得快点让你知道。” 说完,赵邺干脆脱了鞋,上了龙床陪着秦筠。 秦筠见状急的想把他推下去:“你疯了不成,这种要命的病,我倒了霉,你竟然还要主动染上。” 赵邺侧脸抓住了她的手,握着放在了胸口:“你不是一直想让朕死。” “那怎么一样,如今你要是死了这江山怎么办,百姓怎么办,战乱才停皇帝又没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你都要死了还操心这个。” 比起秦筠的正色严肃,赵邺的神情一点点的放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让秦筠看了就发气。 她怎么能不操心,她不就是担心这些问题才会答应他那个十年之约。 看着赵邺的样子,秦筠无力地躺倒在床上:“你的江山,你不管就不管吧。” “好。”赵邺手开始不老实的翻秦筠的衣摆,似乎是要检查谢沣碰了哪里。 赵邺的手指粗粝的就像是砂石,就像是裹了麻药似的,一触到秦筠的肌肤,就叫她忍不住战栗。 “赵邺你这样对得起追随你的人吗?!你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而且你就不怕我脸上长满麻子但是我活下来了,你自己染病死了怎么办!?” 秦筠近乎咆哮的发问,这个疯男人到底怎么样才会清醒一点,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要跟她一起死。 赵邺笑出了声:“朕死前一定会先杀了你。” 赵邺抱着秦筠的头亲了口:“我们只剩那么几天了,让朕碰碰你。” 听着屋中隐隐传出的笑闹,准备复命的随常顿了顿步子。 “这是打哪来,怎么一身难闻的味道。”在门口守着的常德说完,还好奇地凑到他面前嗅了嗅味道,“怎么闻着像是血的味道。” 随常睨了他一眼:“陛下吩咐我把谢沣剁碎了喂狗,我刚刚才看着狗把他的肉沫吃完……” 常德捂着嘴,差点被随常形容的画面给弄吐了。 “陛下的脾气还真吓人。”常德低声说完,就听到了屋中赵邺哄着秦筠的声响,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不会真的染上那要命的病吧?” “那得看晋王有没有被染上。” 赵邺体魄再强健都没用,要是秦筠染上了病,看这个架势他也不会独活。 一路看过来,劝也劝过了,随常他们都对如今的情形抱持了平常心,不想主子死,但也知道拦不住主子送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