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十年九不遇的事儿,偏偏让她碰上,非常倒霉。 其他学生早就走了,教室里只有书燃一个,她也怕黑,连忙去摸校服口袋,又想起手机放在家里了,根本没带来。 慌乱时,教室门口亮起一束光,书燃的眼睛被刺了下,她以为是执勤的校工,立即说:“叔叔,能麻烦你送我出去吗?太黑了,我看不清路。”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不高不低的声音:“叫哥哥就行,别叫叔叔,太客气。” 书燃身形一僵。 她本不该认出来,可她偏偏认得出,声音的主人是周砚浔。 周砚浔转学到信雅已经有一个多月,书燃同他全无交集。她是努力读书的乖学生,活在数不清的习题和试卷里,周砚浔则活在女生的议论和男生的拥簇里。 少年性格冷淡,不爱说话,朋友却多,十二班那些纨绔似乎很怕他,一口一个浔哥,叫得恭敬而亲切。 原以为他们会守着各自的生活直到毕业,谁都没料到能有这样一个夜晚。 周砚浔受了小姑娘一句“叔叔”,自然要负起责任,他说:“走吧,我送你。” 好学生对坏学生总有几分畏惧,书燃握着垂下来的背包带子,说:“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出去。” 周砚浔靠在那儿,神色模糊,书燃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问了句:“怕我啊?” 书燃没说话,衣袖下的手指攥得很紧。 过了两秒,周砚浔叹口气,低声说:“别怕,不欺负你。” 可能是夜色太深,让人有了幻觉,书燃觉得那句“别怕”听上去格外温和。 下楼时,周砚浔走在前面用手机照明。他似乎有些倦,头低着,帽衫的衣袖折到手肘,露出一枚双圈款的黑色手绳。 书燃听裴裴说过,这手绳看似平平无奇,实际是某个大牌的主题限定,高一有个喜欢周砚浔的小学妹,想跟他带同款,查了下价格,直接绝望。 她正出神,周砚浔脚步一顿,声音冰冷:“谁?” 一道胖墩墩的影子从走廊转角的立柱后头绕出来,周砚浔用手电筒的光束晃他的眼睛,胖子被刺得求饶:“浔哥饶了我,我错了!” 书燃认得这人,九班的一个男生,平时总在女厕所门口晃荡,装神弄鬼吓唬女同学,被警告过好多次仍不收敛。现在停了电,他故意躲在这儿,估计又是不安好心。 胖子也看见书燃,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说:“这不是一班那个大美女么,成绩好,会说法语,特高冷,平时从不搭理我们这些外班男生,也不出来玩,连□□都不加。还是浔哥有办法,刚转来就搞了这么漂亮的……” 话没说完,周砚浔忽然动作,一脚踹在胖子的小腹上,胖子没防备,踉跄几步之后重重跌倒,爬都爬不起来。 书燃脸色发白,却见周砚浔缓步走到胖子面前,用鞋尖抵了抵他的额头。 “嘴巴是用来说话的,”周砚浔语气平淡,“如果不会说人话,那就把嘴闭上,闭严实了,明白吗?” 胖子侧躺在地上,肚子疼额头也疼,捂着脸连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浔哥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周砚浔没理会胖子的哭嚎,重新回到书燃身边,书燃看着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 他打架的样子好凶啊,特别嚣张,可又特别坦荡。 问心无愧地站在高处,藐视所有卑劣。 这样的人,会是“垃圾”吗? 她看得太明显,周砚浔觉察,回头瞥向她,淡声问:“吓着了?” “没,”书燃摇摇头,“我胆子很大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