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淋下?温热的水汽,将空气?搅得半昏半昧。 周砚浔抱她,吻她的唇和?脖颈,呼吸打在她细瓷似的皮肤上,让心跳发痒。 书燃碰了碰周砚浔的肩膀,那里有?一点尚未褪尽的淡青色。 “疼吗?”她目光湿润,轻声问。 周砚浔摇头,手指箍在书燃后颈那儿,重新贴过来吻她。 两个人在浴室里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水汽将皮肤浸得微微发皱。周砚浔一直在吻她,抱着她很亲密地贴向?自?己,除此之外,再?没做什么?。 实在太亲密了,没有?距离,书燃感受到有?很热的东西,热得让人意识模糊。 她有?点羞,睫毛颤了下?,看向?他的目光又很直白,小声说:“可以做的,我没有?不舒服。” 话音一出,暧昧的气?氛简直铺天盖地,连淋在身上的水温似乎都?高了一些。 周砚浔却克制着,只是吻她,然?后抱她,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背。 “燃燃。”他声音那样哑,却又情深鲜明,在她耳边低喃着,“我爱你,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年,我都?爱你,永远爱你。” 明明是动人的话,却叫他说得伤感。 书燃抱着他的腰,强忍着,不掉眼泪。 * 洗过澡,头发吹干,书燃穿了件睡袍,两人的衣服散乱地扔在浴室门口,她正要去捡,一只烟盒,从周砚浔的外套口袋里掉出来。 黄鹤楼,软珍品。 书燃拆开烟盒,抽出一根,横放在鼻尖下?,浅嗅烟丝辛辣的味道。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握住,周砚浔用力将她拉过来,到自?己腿上坐着。 外面天色黑透,淅淅沥沥的雨,衬得整栋房子气?氛安静。 书燃垂眸,去看那支烟,“周先?生给你的?” 周砚浔握着她的手,贴在唇边吻了下?,“他跟我说你来过。” 书燃递过来的两样东西,牛奶和?烟,周淮深都?原样转交给了周砚浔。当时周砚浔骨伤未愈,脸色雪白,要卧床静养,旁边还悬着挂水的医用吊瓶。 周淮深看着他,微嘲:“为了个小姑娘闹成这幅样子,周砚浔,你有?没有?出息!” 话不投机半句多,周砚浔没作?声,光线太亮,他不太适应地眯了下?眼睛。 “你喜欢她,要跟她在一起,我不会干涉,那是你的自?由。”周淮深积威甚重,语气?却淡,“周家的人,不缺随心所欲的资本和?能力。” 听到这,周砚浔笑了声,“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把周絮言养成了一个怪物?” “不要试图激怒我,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孩子,”周淮深云淡风轻,“你是我亲手挑选的继承人,未来,你会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人会长大,也?会变得贪婪,一个小姑娘,平平无奇,能满足你一时,满足不了你一世,早晚有?一天,你会腻。” 周砚浔抬眸,与他对视着。 周淮深笑了下?,“不合适的人,注定是要走?散的。” 吃药的时间?到了,住家的看护在敲门,周淮深站起来,准备离开。 “要不要打个赌?”周砚浔忽然?开口。 周淮深半回头,灯光下?,他有?一双寡情而漠然?的眼。 周砚浔手指碰了下?那盒牛奶,松松散散地笑。即便躺在病床上,他依旧恣意,神色嚣张又率性—— “就赌我有?没有?那个本事,爱一个人一辈子!” 彼时星光繁盛,年轻男人反骨鲜明,高傲骄矜,无畏无惧。 那时候,在周淮深面前,周砚浔无比确定,这一生他都?会跟书燃在一起。 他们会有?很好的未来,很好的爱。 但是,现在—— 只怕他肯给,书燃却不会再?要。 怅然?缭绕不去。 书燃一直在看那支烟,她学着周砚浔先?前的样子,手指轻弹烟身。 “你什么?时候走??”她已经猜到他不会留在赫安,所以,这样问着。 周砚浔顿了下?,手心按在书燃腰上,恋恋不舍似的摩挲着,“明早八点的机票,回弈川。” 即便已经猜到,亲耳听见他说要走?,她还是觉得难受。 书燃眼圈有?点潮,声音也?是,“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周砚浔一向?见不得她哭,从前是,现在也?是,他闭上眼睛,下?巴抵在她颈窝那儿,喃喃:“宝贝,别哭,不要哭……” 书燃目光一直垂着,睫毛浓密似小小的雨林,“我实在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这么?为难,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周砚浔觉得脑袋抽疼,太阳穴那儿疼得最厉害,剜心刺骨一般。 书燃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声音更轻了些,“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还会不会回来……”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