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开了空调,数值调得很低,冷风吹过皮肤,书燃一阵发抖,眼泪滑过眼角没?入头发,她抿着唇,舌尖碰到被他咬破的地方,一阵细密的刺痛。 “周砚浔!”书燃呜咽着,有些咳嗽,湿透的黑发粘在颈侧,隐隐有青筋冒起,“别逼我恨你!我真的会恨你!” “你想?恨,那就恨,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周砚浔眼底光亮全无,暗得一塌糊涂,他扯松了领带,然后是腰带,用力朝她覆过来。 窗外一声滚雷,雨势骤然变大,庭院里的观叶植物被砸得一片凌乱,枝叶凋零,卧室的氛围也是如此。 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合,书燃整个人都在他投下的影子里,细白的腿碰到周砚浔的腿,被迫感受到他的气息和体温,特?别热,特?别近,烫着她,也蹭到她。 擦蹭的那个触感让书燃脊背紧绷,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上全是虚弱的汗。她没?办法躲,也躲不开,只能侧过脸,将表情?藏进?被子里,不让他看到。 哽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哭得很厉害,眼泪汹涌地落,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 周砚浔眼睛里的戾气顷刻散去。 他总是见不得她哭,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大雨敲打着玻璃,响声凌乱,水光透过窗子落进?来,投映下些许潮湿的波纹。 周砚浔扯过散在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说:“以前我什么都舍不得做,连亲你我都不敢太用力,怕你疼,怕你不舒服,怕你不喜欢……” “我害怕很多事,最?害怕的就是你不要我……” 书燃双眼紧闭,睫毛濡湿,什么都看不见,触感反而更加清晰。 她感觉到周砚浔在吻她,吻她带着泪痕的脸颊,吻她湿透也红透的眼尾,动作特?别轻,她却抖得厉害,像是吓坏了。 “我那么害怕它发生……它还是发生了……”周砚浔嗓音喑哑,“我留不住你,五年前我就留不住,现在也是一样……” “书燃,”周砚浔湿冷的唇紧贴在她颈侧,声音里带了细微的抖,好像他也在哽咽,“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教教我吧,怎么做才是对的?” 周围气息一清,接着是细碎的脚步,主?卧的房门在开启和重?新?合拢之间,有一段漫长的停顿,很长很长,好像他立在门边看着她,看了很久。 他大概有话要说,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最?后,只有很轻的一声—— 门被关上。 他走了。 之后又过了很久,久到湿透的头发变得半干,书燃才慢慢坐起来。 身体发软,脱力一般,喉咙和嘴唇都在刺痛,她拥着被子裹紧自?己?,无助又悲哀地想?,衣服都被扯坏了,她要怎么回家啊…… 眼底再度蓄起泪水,书燃低下头,沉沉叹息。 有人在敲门,节奏不疾不徐,书燃不想?见任何人,没?理会。 又过了会儿,床头的座机响了,书燃浅浅呼了口?气,拿起听筒,“喂?” 对面是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先是礼貌性地跟书燃问好,接着又说:“您送去清洗烘干的衣服已经?处理妥当,服务生就在门口?,请您开一下门。” 书燃愣了下,她穿来的裙子明明还在地毯上扔着,走线崩裂,狼狈得不成样子。 披着酒店的睡袍起身开门,服务员不仅送来了衣服,还有一杯温水,以及一包感冒冲剂。书燃接过来,将袋子拆开,里面衣服的确是她的,大学时穿过,大概是落在了衡古,忘记带走。 周砚浔—— 欺负人的是他,善后的是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