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更是见多识广,眼界极高。 他们有些人把家就安在了省城,一听小段说,是纺织厂的人想补票,立刻二话不说给开了绿灯。 补的票跟原有的铺位不在一起,小段很会办事,没有把安庆红赶走,而是自己拎包走了,把自己的铺位让给了安庆红。 所以现在,两个姑娘又能坐一块聊天吹牛了。 “春草,我真是拿我爸没办法。” “一样,我不是也拿我妈没办法吗?话说回来,出身不是咱们自己能选择的,我们只能把握好今后要走的路。” 柳春草不认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别人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就算是背负着原生家庭这个沉重的包袱,她也一样要追赶超越,跑到别人前边去。 安庆红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不要纠结那些没法改变的事儿,风物长宜放眼量,要着眼于未来。 “打牌不?打牌不?厂长打会儿不?”销售科长张华捏着两副扑克牌,笑呵呵的邀请大家打牌。 坐长途车打牌可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分出几轮输赢,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销售部长田梅冷着个脸,小声念叨,“马屁精,这是想巴结肖副厂长呢。” 肖劲可是万人大厂的副厂长,现在已经主持了工作,前途简直是一片光明,如果巴上了肖劲,仕途上还能更进一步。 肖劲笑着看了看柳春草,“升级?玩会儿不?” 柳春草可是上过大学的人,哪能没玩过扑克牌呢? 平时她把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学习上,不会浪费时间玩什么扑克牌。 这会看到安庆红有心事,就准备拉着她一起玩,只要玩起来,就会那些烦恼事都忘了,“算我们两个。” 张华喜滋滋的找人腾了两个下铺,“副厂长,正好有俩姑娘,咱俩一人一个。” 这话歧义太明显,肖劲的耳朵尖儿都红了。 “错了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呀,咱俩一人带一个,然后打对家。咱们主要以打牌为主,不要注意这些细节上的错误啊。”张华也是个人精。 肖劲就和柳春草坐对面,打了对家,张华则带着安庆红打对家。 看到肖劲打牌,一起出差的小年轻又组了一个牌局,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扑克牌哗哗洗了几遍,然后又讲了讲规则,肖劲这边就开始打了。 扑克牌嘛就是这样,反正游戏为主,打着打着也就知道规则了。 柳春草打牌的水平中等偏上,毕竟是在大学生活中练过。 可是安庆红就不一样了,她在来中专之前,连扑克牌都没摸过,时不时就会出错。 好在张华这人很聪明,偶尔摸到好牌,一个人就能把安庆红带起来,双方倒是也打的势均力敌,很快火车就到了下一站。 小段急急忙忙跑下去打电话,柳春草突然想起自己也得打个电话,“我也得下去打个电话。” 柳春草惦记的是棚户区,昨天田大妈还跟柳春草说,要把她丈量房屋的顺序提到前面来。 可是这两天她都不在家,所以说这个顺序不但不能往前放,还得往后推。 安庆红陪着柳春草一起下了车。 张华是个老烟枪,看到大家都跑了,他赶紧站到车底下去抽根烟,过过瘾。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吊着个脸的田梅,挤出一脸笑,坐到了肖劲身边,“肖副厂长,我得跟你说个事儿……” -- 作者有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