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面貌身形仍是少女的小妹,吃力抱持一巨硕男童,文鹿忍不住心疼她小小年纪产子居孀,过早承担了与年龄不符的责任,伸臂道:“这是小阿勊?我来抱抱他。” 交接之际,阿勊睁开双目,见自己落入陌生人怀抱,无惊无惧,反而对文鹿微微一笑。 丽麂介绍:“这是阿孃的兄兄——大阿舅。”又对文鹿道:“都说他长得像齐太宗。” 文鹿看看他,又看看丽麂,摇首笑道:“证物摆在面前,我仍无法相信,你已经是个阿孃了。” 丽麂顺势笑问:“阿兄后宫如今几位娘子了?添了侄男侄女未?” 文鹿瞥一眼妙风,答:“年来也看过几家淑媛,或许我独身久了,难有成家的欲望。” 丽麂劝道:“您已经是一国之君,不能不考虑继嗣。” “是也,是也。”文鹿笑起来,“只是,容我再拖一拖吧。” 丽麂又问:“阿耶还好么?” 文鹿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讽刺:“冯贵嫔出居丹阳宫,他也跟了去。听说,他在那里担水劈柴、种豆锄园,贵嫔娘子纺绩织染,两人如今倒成了一对患难夫妻。” “呵,那孔嬢嬢岂不吃心?” 文鹿对生母,其实也无多感情,有旁观者的冷漠:“嬢嬢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老头子临老变情圣。贵嫔娘子倔倔犟犟,仍活得好好的,嬢嬢反而闷绝病倒,渐露出下世光景了。” 听过妙风那番话,丽麂对冯贵嫔新生了许多怜悯,“阿耶与孔嬢嬢八岁成婚,从有记忆起,就在一处,情同手足;与贵嫔娘子十六岁相恋,她又是他亲择的第一个御妻,有若连理。只是贵嫔娘子败得太惨烈了,他的心不得不偏向之。孔嬢嬢真该想开些。” 文鹿不置可否,“生死情魔中,于她未必是坏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