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当然了,也看厨师的手法。” 应玲珑说要等待的时间长,可不是故意为难,不想把叫花鸡卖给张老头,是真的要烤上一个多小时。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张老头已经从坐着和马大爷大眼瞪小眼,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站在后厨外不远处,眼巴巴地翘脚望着。 终于,一个焦黄的面团子带着热气从烤箱里推出来,张老头高声喊道:“我来敲!我来敲!” 应玲珑无奈一笑,人上了岁数,就跟个孩子似的。 她把刀放在烤盘上,示意重明端出去:“帮忙看着点,别烫伤了。” 被面团裹住,一丝香味也没能泄出来的叫花鸡放在桌子中央,两个老头差点因为谁来把面团敲开打起来。最终还是成功探索到隐藏菜单的张老头得到了这个宝贵的机会。 他庄重地用刀背靠近面团,轻轻一敲,已经被烘烤得酥脆的面饼咔嚓开裂,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荷叶的清香瞬间扩散开。 散乱的面团中,折叠的荷叶没了束缚,被刀尖轻易挑开,一只烤成蜜色的鸡躺在荷叶之上,颜色均匀,腹部圆润,一看就塞了满满的料。 张老头深吸一口气,又用刀去划破叫花鸡鼓鼓囊囊的肚子, 又是一股不同的香味。 鸡肉的香味被锁在面团里,没有泄出一丝一毫,内馅的鲜香味又被锁在鸡腹里,直到得见天日的那一刻才飘散出来。 马大爷辨认着鸡腹里的材料:“糯米、栗子、干贝蓉、火腿粒、笋干、百合……” 这里的主料除了糯米就是栗子了,做法结合了叫花鸡和八宝鸭,既密封焐烤,又内有乾坤。 在动物腹中放其他食材的传统由来已久,八宝鸭这种里面放馅料的是一种,还有引得两个老头冷战的三套鸭这种,野鸭里塞家鸭,家鸭里塞鸽子的套娃菜。 这种菜上桌,一个是噱头足了,请客吃饭有面子。另一个也能品尝到多重风味,以三套鸭为例,家鸭肉肥味鲜,野鸭肉紧味香,鸽子肉松而嫩,各有滋味。 叫花鸡出炉晚,店里已经没几桌客人。张老头这桌旁边倒是新来了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顶着两只哭成烂桃子的眼睛,摆摆手拒绝重明递上来的菜单,对同伴说道:“我吃不下,看你吃就行了。” 范雨菲和相恋多年的男友分手了,而且闹得很不好看,闺蜜来劝她,听到她从昨天中午起就没吃过饭,硬要拉着她出来吃饭。 闺蜜点了道面片汤,要了两个碗,准备一会说什么也劝范雨菲吃上一点。 范雨菲下意识地张口:“面片汤里不要葱不要香菜。” 闺蜜奇怪:“你不吃葱和香菜了?以前是吃的啊。” 范雨菲愣了下,她忌口很少,葱和香菜也是吃的,是男朋友不吃这些,连菜里用葱爆锅都接受不了,就因为这一点,两个人很少到餐厅吃饭,都是范雨菲在家按照男朋友的口味做饭。 她喃喃道:“当我没说过吧。” 闺蜜对重明道:“她说错了,正常做就好。” 她叹了口气,也明白过来范雨菲的反常从何而来。“看看,分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你能按自己的喜好吃饭了。人家谈恋爱都幸福到长胖,就你越来越瘦。”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两个人吃不到一起,怎么全是你迁就他,他就不能照顾一下你呢!” 她咬牙道:“你要是去找他复合,以后就别来找我!” 范雨菲一抬头,两行泪流下来。她张嘴正要诉苦,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临出口的话变成了“好香啊!” 两个人循着香味的来源望去,正好是张老头敲碎面团,露出油汪汪金灿灿的叫花鸡的场面。 “哇……”闺蜜失神的感叹道,“这就是洪七公也惦记着的叫花鸡吗?” 鸡腹被刀划开,香味冲得到处都是,散乱的八珍又是另一种鲜香。张老头带上手套,扯下一只鸡腿,又舀出小半碗糯米饭来。 糯米饭浸透了肉汁,现在呈现出一种剔透的蜜褐色。张老头舀了一勺,内馅的几种食材多是素馅,但吸收了鸡肉的油脂和香味,丝毫不觉得寡淡,再有笋干和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