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仍以李渊之女领兵作战,不过是脱离李渊之后她什么都不是,所以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这帮亲人。” “这种情况下,主公若以高官厚禄为诱,她未必不肯归顺主公。” “以前是她没有选择,可当主公对她敞开大门时,她又何必做薄凉家人的先锋军呢?” “以前是她没有选择?” 窦建德笑了一下,“既如此,便八百里传信于李三娘子,若她肯归降,我必以上宾待之……不。” 窦建德声音微微一顿,目光斜斜向上,看向给他出主意的幕僚,“李三娘子青春几何?膝下可有儿女?” 幕僚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但主公询问,他没有不回答的理由,只是这个问题实在刁钻,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答案,“李三娘子似乎是比李渊儿子李世民年长三岁。” “李世民而今一十八岁,李三娘子便是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 窦建德心中一喜,眼睛亮了起来,“本以为她行事妥当,颇有大将之风,年龄应当在三十岁上下,不曾想她竟这般年轻。” “二十一,风华正茂的年龄。” “是的,李三娘子极为年轻。” 幕僚看了一眼窦建德。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疑惑,但此时见主公听到李三娘子的年龄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个荒唐猜想。 只是这个猜想荒唐得很,他哪怕想到了,也不敢宣出口,飞快收回看向主公的视线,继续说道,“李三娘子与其丈夫柴绍是少年夫妻,而今膝下育有一子。” “有一子?” 窦建德皱了皱眉,但很快,他一笑置之,“罢了,有一子便有一子,我窦建德其无容人雅量?” 幕僚眼皮狠狠一跳。 好的,他非常确定主公在想什么了。 ——主公想为郎君求娶李三娘子。 窦建德笑着吩咐,“取纸笔来,我要亲自给李三娘子写信。” “不,下聘书。” 幕僚:“……” 您可真敢想。 “李三娘子青春年少,我儿亦是热血儿郎。” “他俩年龄相仿,身世相似,如何做不得一对恩爱夫妇?” 在一众幕僚神色各异目光复杂的注视中,窦建德铺开信纸,一边写,一边笑呵呵道,“做开国皇后,岂不比做一个劳什子的公主强得多?” “权力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当的。” 大事不妙。 李世民与刘文静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担忧。 片刻后,刘文静收回视线,拱手向前,“主公,大事不妙!” “三娘有难!主公更是危在旦夕!” 李渊吃了一惊,“什么?” “天幕虽言主公为天下主,但主公此时尚未站稳跟脚,其势力远不及李密窦建德,若他们看到天幕,必会防患于未然,联合一起对主公用兵。” 刘文静声音微沉,“主公应付一人已是十分艰难,如何能应对两人的左右夹击?” “依臣之见,主公当速速渡过黄河,与三娘会师一处。” 刘文静一边说,一边向李世民使眼色,“三娘已平定关中,又有关中天险屏障,主公与三娘合兵一处,必能抵御李密与窦建德的联合出击。” 李世民会意,立刻接道,“阿耶虽天命所归,但李密窦建德二人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当下之计,应采取文静之言,速与阿姐合兵一处,扼守天险以待敌军。” “这……唉!” 李渊长长叹气,“看来天幕也不是尽是吉兆!” “罢了罢了。” “传令三军,强渡黄河,进驻关中!” 作者有话说: 1:《资治通鉴》:“…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唯弟早膺图箓,以宁兆民!”密得书甚喜。以示将佐曰:“唐公见推,天下不足定矣!”自是信使往来不绝。 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