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点了点头,“大人可以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写成口供,等我画了押,就可以呈到皇上面前,那这案子就算了了,咱们大家也都可以省省心。” “……原来先生打得是这个主意。”夏江侧着头道,语气之间几多猜测、几多试探。 “我都落在大人手里了,还能打什么主意啊?” “当然是因为他觉得你要让皇上以为这番口供是刑逼出来的,”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东方凌歌忽然道,“夏大人手上又没有证据,这么一来,岂不是显得很像栽赃陷害么?是不是啊夏大人?只要我家宗主在皇上面前翻供,这条船也就沉了,而皇上自然也就起了疑心。” “啊,”梅长苏一脸恍然大悟,“大人果然思虑周全,还能想出这么高明的手段,受教了……” “梅长苏!你不要太得意,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刁顽,难道真的想嚐嚐我悬镜司的手段吗?” “夏大人,”他又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可奈何地道,“你这么说我就听不明白了,我已经把什么都招了,你怎么还说我刁顽呢?你看看,我身子这么差,一点都不想尝试你悬镜司的手段,我已经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靖王殿下主使的,你还想让我说什么?难不成是夏大人还想把什么人牵扯进来,要我一起招了?” “招也要招得彻底!”夏江忍不住一掌朝着桌子拍了下去,站起身子来背对道,“说,卫錚现在何处?” “已经出京城了。” “不可能!”他猛地转回来,“我初五入宫前就命人守了四门查看过往行人,巡防营再放水也放不出去,接着,靖王就被夺了节制权,这京城更像铁桶一般,卫錚除非有遁地之能否则他绝对出不去!” “这话就说得大了,”梅长苏淡淡道,“就算是个铁桶,也总有人进出吧?只要有人出得了京城,卫錚就有脱身的机会。” “卫錚的伤有多重我知道,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夏江一步一步逼近他,目中彷若有千百根蛰人毒针,“而这些天,一个横着的都没有出去过,马车、箱笼,凡是能装下人的,连棺材我都严令他们撬开来细查,说说看,卫錚到底是怎么运出去的?” 东方凌歌一直维持着撑下巴发呆的姿势,听闻这句话,终于把头转了个方向,饶有兴致地瞧着夏江,道, “夏大人真想知道?” “当然。” “那就糟糕了,长苏,你把那个护心丹给夏大人吃一颗唄。” 他挑了挑眉,故意问,“这是为何?” “我怕啊,”她双手一摊,道,“我怕夏大人听完给气死了,这很不行啊你知不知道?光有一个劫囚案就够头大了,万一夏大人这会子气死我们怎么办?靖王殿下怎么办?项上人头斩抄百颗都不够平復那股浓浓的怨气啊!” “那倒是……,”梅长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竟真的将护心丹瓶从袖子里掏了出来,“夏大人,吃一颗?” “……你们以为这些伎俩能吓住我吗?” “是喔?夏大人真厉害,那不用吃了,长苏你继续讲吧,”她站起身来又靠回原先的那根柱子,“夏大人有这个难得的求知慾,咱们也该好好满足他飢渴的心灵才是。”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吧……?梅长苏抽了抽嘴角,復道,“既然如此,那苏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大人吧,你手下的人的确是查得极严,可惜还是有漏掉的。” “绝对没有。” “比如说,”他轻轻地道,“悬镜司自己的人。” 夏江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卫錚被劫隔天,夏春的妻子接到家书,说家人病重,希望她能回去探望一二,由于是高阶掌镜使的家属,自然多少会用到悬镜司的东西,一应物品、补品、食物衣裳几乎都装进了夏春提供的木箱里头。 “你是说……你有本事把卫錚塞进夏春媳妇的箱笼中?”他冷哼一声,“老夫可不信!” “夏春夫人是武当派出身,昨日离开京城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李逍遥的师侄陪同,这个李逍遥是个江湖人,曾经受过江左盟的一点恩惠,让他带一箱京城的土產回廊州这样的小事,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梅长苏呷了一口茶,慢慢道, “更何况,所有人都以为悬镜司和以前一样,从来都不涉党争,他一个江湖人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