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夏江!你用你引以为傲的阴谋毁掉了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结束了大梁百姓期待的安稳盛世、更害死了能带来这安稳盛世的祈王殿下!” “你不觉得你很可怕、骯脏、丑陋、噁心吗?” “夏江,你顶多只是个用两腿行走的无德败类,别看你平常一脸伟大的模样,撕开这层皮后倒是长得不堪入目啊,怎么,不是要照出人的真肺肠吗?你要不要照一照你自己的?” “光想我就要吐了!” “省省吧!留着你废物一般的体力到萧选面前哭诉吧,”她一踢踹翻了夏江,抬脚轻轻点了点他的喉咙,低下头道, “你该庆幸你没有长着一张更难看的脸,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别下死手呢。” 梅长苏愕然。 哪怕东方凌歌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都无法减消半点他的惊怔。 他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凌歌如此愤怒、狠绝、满盈杀戮之气的模样,更别提情绪失控----包含中乌鹃毒那一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双手紧握成拳以致骨节微微泛白、仿佛费尽了全身气力以免就这么踩死夏江的人,双眸里似乎都隐隐散着令人胆颤的血气。 他回过神来,压了压遭杀意激起的不适感,慢慢地、一步一步绕近东方凌歌的身侧,抬起手稍稍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轻声道, “东方。” 她并没有回应,但下意识地收回了些杀气,至少她还没忘记以梅长苏目前的身体情况,单就靠近她这一点来说就已经有些危险了。 “他动不了了,”梅长苏看了一眼躺在地下、兀自挣扎着想搬开她鞋尖的夏江,道,“先留着。” 东方凌歌闭了闭眼,将踩着人家的右脚拿了下来,转身坐回了石桌旁,双手交握,疲惫地抵住了额头。 她终归是个心理专家……,是个人就有情绪,无一例外,只是时间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没想到触景生情,儘管情境不像,可还是起了很大的波澜。 梅长苏倒了一杯茶,缓缓推移到她的面前,“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等回去了,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苏宅上下愿意洗耳恭听。” “……好。” 未防有变,东方凌歌硬是强迫理智回笼,再度走近夏江,在他身上的几处穴脉重重点了几下,将人点晕了过去。 “算算时间,蒙大哥也快来请走冬姐了,”她道,语调平平如同死水,“再过几个时辰咱们就能出去了。” 梅长苏无言地点了点头,附和了声“嗯,就快了”便再无下文,饶是麒麟才子的智计,此时此刻也派不上分毫用场了。 …… 两个时辰之后,梁帝颁下了旨意,命蒙挚亲率禁军、手持御赐金牌, 查封悬镜司。 夏江嘴角的鲜血被擦得乾乾净净,当然,是拿梅长苏的袖子擦的,如此不仅能营造出他被迫受了刑、身体虚弱吐了几口血的假象,还能顺便将夏江再使劲儿的往下踩上几脚,更顺便让某人心疼心疼自家负责任负得太尽职的谋士。 东方凌歌趁着禁军一等人未到前解了夏江的穴脉,面对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的悬镜司首尊,她半个眼神都不想给,同梅长苏安安份份地坐在一旁等着蒙挚来接。 至于醒了的夏江? 他能坐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名诀两股性质极致反差的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眼下如何调稳它们才是最重要的事。 来日方长,在这位悬镜司夏首尊心里,这一场谋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赤焰一案到底是赤焰一案,而梁帝, 终究是那个梁帝。 只不过一切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在蒙挚亮出金牌的那一刻,这令人窒息发闷的局面已经暂时划下了句点。 “苏先生、东方姑娘,你们没事吧?” 蒙挚远远望见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甄平和飞流跟在他们后头。 梅长苏摇了摇头,道,“苏某无甚大碍,请大统领放心。”说完眼角馀光瞥了瞥神色犹然不太对劲的东方凌歌。 “这……,”蒙挚皱了皱眉,却不好多问,当下只能客套一句,“那苏先生和东方姑娘快些回去休息吧。” 他微微点头,又看了东方凌歌一眼,目光凝了凝,示意甄平和飞流向前几步,将她围在中间,一齐打道回了苏宅。 *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