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看到众皇子上前之后突然黯淡。她在熟悉的面孔之中再也不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儿,不由得悲从中来。 皇帝与她母子情深,自是知道她心中悲伤。看来母后还伤心老四的死,竟是连一众皇孙都不想看到了。 他挥了挥手,令着一群皇子们退下,殿内瞬间又空了许多。 宫人正要将那画收起来,忽然听到他问道:“朕瞧着此画下笔流畅,景物似破画而来,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回陛下的话,此画是臣女的母亲口述,臣女代笔。” 在此之前几乎无人知隐素擅长丹青,她话音才一落,便有议论声传开。 “不可能吧,这画怎么会是傅姑娘自己画的,她不是不擅丹青吗?” “对啊,上回顾姑娘分明说过傅姑娘不擅丹青之法,所以不知作画有多费神。当时我记得傅姑娘并未反驳,应是不会作画之人。” “她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或许会也说不定。” 议论的人全是德院学生,声音渐大。 皇帝方才故意相问,正是不愿见自己母后沉浸在悲痛之中,有意转变话题。眼下听到这些议论声,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这话真是出自你之手?”他问隐素,半信半疑。 “回陛下的话,正是。” 皇帝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魏明如突然站了起来,道:“臣女在京外之时就耳闻过不少傅姑娘的事,听说傅姑娘不仅琴弹得好,还击得一手好鼓,没想到作画之功亦是如此厉害。臣女一直未曾亲眼得见,深以为遗憾。臣女有个提议,不如请傅姑娘当殿作画一幅,也好让我等一睹曾相国弟子的风采。” 殿中瞬间静了下来。 话说得再漂亮,其实还是怀疑隐素。 刘太后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一眼秦氏。 秦氏已经挂了脸,乍红乍青的,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猛不丁感觉刘太后朝自己看过来,她一时忘了对方是当朝的太后娘娘,只当是自己幼年时的芳姨。一时间像是受了委屈找长辈告状的孩子,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太后娘娘,那画真是臣妇的女儿画的。” 刘太后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骂,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藏不住心思,都是当娘的人了,还不如自己的女儿沉得住气。 “既然是她画的,让旁人长长见识也好。” 事到如今,隐素不得不表态。 她行礼道:“臣女愿当场作画。” 很快有太监们搬来桌子,宫女们呈上笔墨颜料。 调了色润了笔,她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铺纸动笔,且不说纸上画的是什么,单看她作画的姿态以及淡然挥笔的动作足以震惊所有人。 那一身中规中矩的粉色衣裙,同不少人撞了色。然而哪怕是一片的粉色之中,她这一抹都尤为娇嫩鲜活。 刘太后眯着眼,恍惚中觉得那作画的像很久以前记忆的某个人。 像谁呢? 她怎么又想不起来了呢。 可能她是真的老了。 诶。 皇帝老神在在,一副饶有兴致之态。他最喜风雅之事,又自诩风流,平生一爱谈情说爱,二爱舞文弄墨。 以前微服私访时,他没少凑文人圈的热闹。若非身份所限,他是恨不得见天的去参加那些个文人墨客比诗斗画的诗会雅集。 半个时辰后,隐素搁了笔。 侍候在一旁的太监将画呈上,一时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