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逸听出弦外之音:“若认识,你又怎么说?” 谢原仍笑:“认识不是更好,你能与靖安长公主和驸马的掌上明珠交好,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周玄逸脸色一沉,刚要说什么,恰好抵达的马车让他获得了短暂的理智,冷静下来:“今日也闹了许久,早点歇着吧,告辞。” 谢原将周玄逸的态度变化尽收眼底,冲他见礼:“慢走。” 友人皆散,谢原独自转身回府,他背着手一个人在碎石小道上慢行,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轻笑一声,嘀咕道:“李岁安?” …… 另一边,回城路上,卢芜薇沉着脸,没有和卢照晋说一句话。 卢照晋也是个硬脾气,晾着她不解释也不规劝。 最后是卢芜薇自己忍不住了:“你为何要拦着我?” 卢照晋这才开口:“不拦着你,叫你自己给自己下不来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 “你什么?你只是想送一条你亲自绣的腰带,只是想让大家都从那腰带的绣纹看出你的心意,只是想再被当众拒绝一次,自此连朋友都没的做!?” 卢照晋用词很重,卢芜薇眼眶瞬间就红了,咬着唇不说话。 卢照晋看着,心中又开始不忍,叹道:“我与元一相交多年,他的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他认定了你,便是十头马车也拉不回头,可他……” “他既不再考虑,不妨早早脱离出来,也不至于错过其他好姻缘。” “我不需要什么其他的好姻缘!”卢芜薇反驳,硬生生把眼泪压了回去:“我比你更懂元一哥哥的心思,我知道他迟疑、不接受我的原因,并非是不喜欢我。是,我是做得不够好,但仅凭我懂他的心思,就不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 卢芜薇铁了心,眼神逐渐坚定:“阿兄不必再劝,我愿意等!等他做好准备那日,就会发现,我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点给大家加更一章~~~~ 第6章 谢宝珊得了兄长赠的袖箭,立马就给自己装备上身,试了几把连准头。 大她几岁的侍女福兰看的心惊胆战。 要是让五爷和夫人知道,断不会去责备大郎君,只会将他们这些奴婢的腿打断。 “姑娘,这东西不长眼睛,你当心伤着自己。” 谢宝珊沉迷其中:“胡说,我是对着外头放的,哪会伤到自己!” “是是是,”福兰试图引导:“那您玩着,玩好了奴婢帮您收起来。” “收起来做什么!”谢宝珊收手将宝贝拢在怀里,“这可是我的制胜法宝!” 福兰眼前一晕。 祖宗哦,您可真是要了命了。 像是看出了福兰的小心思,谢宝珊逼近一步,白嫩圆润的脸蛋上打下阴霾:“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便罚你!” 福兰欲哭无泪,只能抿嘴闷声。 …… 有些事情一旦起了头,便处处有苗头。 次日,谢原下值回府,又被老管事截了去路,请去谢升贤的书房。 他挑了挑眉,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一进门,谢原就听见祖父叹了口气。 谢原眼观鼻鼻观心,对其见礼,坐等下文。 “白水河一案可忙得过来?” 谢原简单说了些,无非是人证物证俱在,倒不难办,就是涉事官员和监生诸多,需要一个个来,等落罪后上呈刑部审核便可定案。 谢太傅睨他一眼,短暂沉默后,与他说到今日同太子讲学发生的事。 既为太子讲师,自当学识渊博不拘一格,为储君答疑解惑,凡利国之学都应倾囊相授。 于是,那年轻的太子顶着一张纯净斯文的脸向谢太傅请教何为“秦晋之好”。 秦晋之好,多么简单的典故。 但问题背后隐藏的试探,便不简单了。 谢太傅何许人也,面不改色向太子解说典故,再向外引申解释,联姻亦是治国之法。 太子听得很是认真,忽道:“幸而秦国与晋国联姻利处鲜明,倘若当时还有些许旁的选择,恐怕仅是做出抉择,就够伤神掂量许久。这么说起来,有时也不知选择多了,是好处还是坏处。” 谢升贤听得心里一咯噔,直接联想到了李岁安的婚事。 靖安长公主与圣人姐弟情深,太子与李岁安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恐怕是太子听到了什么风声,旁敲侧击来了。 若真是这样,再剖析太子话中深意,恐怕靖安长公主考虑的女婿人选,并不止谢原一人。 谢原静静听完,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