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话。 谢原牵着岁安离开,出来时对众人道明原委,强调此事与谢佑无关,不要作无畏的揣测和担忧。 他发了话,就算定了论,郑氏再想为儿子争论辩驳,也只能忍住。 回去的路上,岁安轻声道:“二郎正值少年热血,遇上这种事难免不忿,一心求清白。” 谢原“嗯”了一声:“我明白。” 顿了顿,他目光微沉,低声道:“他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岁安完全没有胡思乱想:“嗯,我知道。” “对了。”岁安扯扯谢原的手:“我已让玉藻沿着二郎归家的路线去找线索,至少能证明张生遇袭时,二郎是完全置身事外的。” “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对方想借无中生有嫁祸定罪未必容易,若他们真敢这么做,反而给了我们抓住破绽的机会。所以,我觉得此事更偏向于借人言来攻击谢家。” 她并未被谢佑刚才那番话影响,反倒在琢磨这件事,谢原心中一软,语气跟着放软,“不错。” 所以他才让谢佑不要理会。 敌不动,我不动,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污蔑,往往会在回应之后矛盾升级,甚至真的说错话做错事。 不予理会并不代表心坐以待毙,而是暗中蛰伏,做足准备,一旦对方发现他们不接茬,再想有动作,对方就成了极易露出破绽的一方。 岁安瞄谢原一眼:“你这会儿倒是温和耐心了,刚才怎么就不把这些分析说清楚?” 谢原:“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岁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你觉得二郎根本没心思听你的话之前,可曾想过,是你言行表态在前,让他对你的言行,都有了一个刻板的理解?” 谢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岁安脑袋一歪,靠着他肩头走:“当大哥哥真难呀。” 谢原正在思考,冷不防她蹦出这么一句,直接被这句话逗得笑了一声。 他反问:“那当大嫂嫂难不难?” 岁安脑袋在他肩头滚动,“如果是配你这样的大哥哥,那就有点难。” 谢原伸手把她靠着的脑袋推开,斜睨道:“你再说一次。” 岁安侧首看他,倏地笑道:“还有功夫跟我计较,看来这事也没那么麻烦。” 谢原才明白她是故意分他心思,别开脸,无力的笑了一声。 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盯着她看。 岁安察觉他眼神,将他胳膊一抱,慈祥道:“有什么话要同大嫂嫂说吗。” 谢原失笑,捏住她下巴轻轻晃了晃,咬着牙道:“这么能贫呢。” 她明明比二郎还小一岁,可无论是面对流言蜚语还是突发状况,她表现出的冷静和成熟更胜二郎。 追本溯源,其实也有据可依。 昔日岳母辅佐圣人还朝掌权,临朝听政,就引起过不小非议,后来岳母远离朝堂长居北山,岳父这位山长又引起了外界注意,岁安作为两人独女,少不得被波及。 谢原并不了解过去的岁安,但现在来看,外界议论对他们一家来说还真是家常便饭。 若每一次都要大动干戈去出手应对,哪里还有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 谢原眼神一柔,忽道:“我方才对二郎,真的有些凶?” 岁安点头如捣蒜。 谢原:“行,我稍后去宽慰宽慰他,把道理捋顺。” 岁安:“那不如我去。” 谢原眉尾一挑:“你去?” “嗯!你这严肃的大哥哥已当了这么多年,忽然自毁姿态,再想树立起来可就难了。” 谢原眯眼:“就是我当恶人,你当好人呗。” 岁安眼神一亮:“可以吗?” 还可以吗? 谢原忽然发现,她近来活泼不少。 他别开脸,笑了一声:“可以——”尾音拉出无奈的语气。 岁安得了谢原允许,半道就折返回谢佑这边,谢原站在原地,看着岁安摇着小团扇越走越远,眼神微微一变,隐藏身形跟了过去。 二房这边,孙氏没急着走,还在安慰郑氏。 岁安绕过正厅,直接来到谢佑的院子。 奴人正在清理被谢佑砸坏的花瓶杯盏,书房里没人。 岁安一转头,谢佑换了身居家的白袍,从卧房方向过来了。 青年眉峰紧蹙,俨然还在受此事困扰,但看他往书房来,似乎也将谢原的话听进去了,准备继续读书。 碰上岁安,谢佑狠狠一怔:“大、大嫂。” 岁安笑容温和:“我来看看你。” 谢佑想到自己刚才的失言,又见书房还用不了,连忙唤来仆从去收拾茶室,抬手道:“大嫂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