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哪儿。 万柔做事的时候偏激狠厉,多是冲动所致,现在冷静下来,又是深更半夜的,想到自己在卢府的放浪行为,终于后知后觉的防备起来。 谢原一路绕过屏风走到床前,万柔已把裤腿裙摆放下遮住腿,脚也藏进被褥:“谢大人这么晚有事吗?” 谢原:“有事,且要紧,所以趁夜前来,还请万娘子海涵。” 话客气,语气却冷,万柔瞬间清醒。 这可不是满心风月的男人该有的态度。 “大人请讲。” 婢女给谢原搬来坐具,万柔一看谢原坐下来,便觉这不是言两语能交代的事。 “当日漕运贪污事发时,我收到的那封血书,是否就是万娘子替令尊送的?” 万柔眼神垂了下来:“是。” “好,那我想问,令尊交给万娘子的,真的只有这封血书吗?” 万柔的身体不自然的僵了僵,搭在身前的手想要拽住个什么,五指刚收,又怕被谢原看出破绽,连忙松开。 谢原眼神一凝,看的清清楚楚。 “一般来说,既送血书鸣冤,必然已穷途末路,若真想借此举求救,阵仗越大才越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令尊含冤入狱,但受累不止他一人,按照常理来说,联名上书会比一个人的力量更强大,更容易引起重视,可他没有。” “那么多相同遭遇的受害者他不集结,仅以个人名义上书,到头来,其他人得救,唯独他丧命。所以才叫人怀疑,他是因别的原因而死。” 万柔垂着头,谢原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见她放在身前的手终是拽紧了褥子。 谢原:“万娘子听人质疑为何死的只有令尊时会格外激动委屈,本官便猜测,是因你知道,令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所以我怀疑,血书说不定也只是个幌子,即便它丢了或是被拦截,只要你平安就没事,因为令尊真正想传达给朝廷的事情,未必是那封血书所言的冤情,而是告诉了你。” 万柔彻底不说话了,一动不动僵在那里。 谢原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又道:“万娘子蛰伏长安多时,想必事事小心时时防备,所以我也不逼着万娘子此刻坦白。但你已在北山,不妨打听打听这里住着什么人,若连这里的人都不可信,整个朝廷或已没什么人是你能信的,那你此次替父奔赴千里,便也没了意义。” “此外……”谢原语气微转:“霍郎君其实与这件事情并无干系,但他所涉之险,所付心血,远不是他在刚才的小屋里言两语的概述能说明的。” “我听闻万娘子一家对他有救命之恩,若一个人因救命之恩便甘愿做这么多,那这个人便很难得;若是因就救命之恩以外的、因万娘子而起情谊才做这些,那他对万娘子来说,一样难得。” 万柔这才有了反应,抬头看谢原,只是仍不言语。 谢原却已起身:“不早了,万娘子好好休息,若你想起任何有关于令尊的嘱托,可随时让霍岭转告给我。” 谢原离开后,房中变得静悄悄的,万柔抱膝坐了好一会儿,唤来一个守夜的婢子,让她请霍岭过来。 霍岭来的很快,风风火火的身影越过床前的屏风时,硬生生缓和下来,换成从容的礼貌:“万娘子,你找我何事?” 万柔迟疑着开口:“这段日子,你都在与这个谢大人周旋?他真的在查我父亲的案子?” 刚才在小屋里情况紧迫,这会儿时间M.Lz1915.coM